春日暖融,臨近正午,隨著柔風送進室內,容晴一眼掃過去就看到好幾個女孩子雖然不至於打瞌睡,可是眼皮惺忪,顯然已有了睡意。

    這也難怪,她們臨字以近一個時辰了,沒有辦法維持注意力的集中也是正常的。

    自第一課容晴對這些學生們的能力有個大致的了解後,便按照水平高低分別給她們安排了左、症右的位置,再按個頭安排前後位置。

    不同能力的學生布置不同的課業,容晴心裏有數,隻是沒有明罷了。

    容晴眼神掃到右側,顯然,還是有女孩子何止沒有春困,甚至精力旺盛得很……

    周家的姐被養得白白嫩嫩的,一身鵝黃衣衫,此刻手裏捏著筆卻沒有去臨帖,反而是蘸了墨汁去抹前麵那個更瘦的女孩兒的發辮。

    瘦女孩兒顫抖著身體卻不敢亂動,若是亂動墨汁便容易沾到衣服上了。於是隻能垂著眼,繼續按照容晴要求的那樣認真地臨帖,暗自期望坐在後麵的周家姐能夠玩膩了便結束。

    “鶯兒。”容晴緩緩開口。屬於魚樂先生的清淩淩的聲音很是好聽。

    “臨了幾個字了?”

    “先生,”鵝黃衣衫的女娃兒吐了吐舌頭,卻是不怕容晴的,“還有一頁便臨完了。”

    魚樂先生雖來頭也挺大的,可到底是被周家請來教書,自然不會讓周家的嫡親姐當眾沒臉。

    果然,容晴並沒有再什麽,而是對著那個坐在周家姐前麵的瘦女孩兒道,“阿秀,你寫了多少了?”

    鍾秀被點名,漲紅了臉,略局促地道:“回先生話,隻寫了三頁多。”

    話音落下,就聽到身後的周家姐連同其他幾個女孩的嗤笑聲。

    將近一個時辰,卻隻寫了三頁多,這水平毫無疑問是排在末尾了。

    周繼鶯對這門戶的女兒能夠進來念書之事原本是無所謂的,然而鍾秀被安排坐在了她的前麵,並且憑著直覺,她覺得先生對鍾秀更為看重,這就讓她有些不悅了。隻是這不悅出來倒是有些可笑,所以周繼鶯什麽也不。

    在一次突然興起捉弄了鍾秀後,鍾秀不敢反抗的模樣卻是極大地愉悅了她。因此屢屢動手,且仗著自己的身份有恃無恐,並不收斂。

    “阿秀昨日才入學,能寫三頁多也不算慢了。”容晴對著在座的眾人替鍾秀解釋,隨即對鍾秀道,“你來我這邊接著寫吧。”

    鍾秀聲地應了,便要拿了筆墨和紙張等物上前去……周繼鶯在後麵卻是不依了。

    “為什麽她能到先生那裏寫?鶯兒也要來~”花瓣似的嘴唇微微撅起,圓圓的眼睛有些潮濕。

    周繼鶯似乎生便懂撒嬌之道,不管是男女長輩,在她的嬌聲奶語中都要拜倒。在族內更是被寵成掌上明珠。

    “你的進度快多了,早些寫完,鶯兒不就能早些出去玩?”容晴耐心地回答,“阿秀比你慢,我自然要在旁邊看著。”

    周繼鶯看著鍾秀僵在那裏不敢動的身子,被先生話語中的一捧一貶給哄住了,這才甜甜地回答道,“鶯兒寫完後給先生看過後再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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