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碗餛飩。”

    樓上開了一扇窗,一個身材豐腴的婦人探出身,用麻繩吊了竹籃下來。

    “好嘞。”

    叫賣餛飩的中年漢子放下擔子,麻利地從竹籃中取了瓷碗,舀了一整碗的雞湯餛飩。湯上漂浮著油脂和青翠的蔥花。

    他取了銅板再將瓷碗放回竹籃鄭

    三個銅板一碗。容晴看得分明。比起在睢城八個銅板一碗半的價格,要低很多。

    這也正常,畢竟這裏不過是一個鎮子,且沿街叫賣就少了租賃院子的費用……

    雞湯的香氣即使在潮濕的雨水中,仍然極其誘人。

    隨著竹籃被提上樓去,窗合攏,中年漢子將盛雞湯的箱籠嚴嚴實實地蓋好。

    正要再度挑起擔子時,正正好對上前方的兩個身穿白衣的貴人。

    單看她們的衣裙釵環和站在那裏的氣度,哪怕沒有任何仆從隨侍,他也知對方的身份貴不可言。

    中年漢子點頭哈腰,就要挑著擔子給兩位貴人讓路。其實容晴兩人麵前的路很寬敞用不著他讓,但是商販向來深諳這其中的道理,就怕哪裏沒有做好,惹得貴人不悅他們可就遭殃了。

    隻是,這兩位貴人有些眼熟……他有些納悶。但是立馬垂下頭去,不敢多看。

    “你走吧。”稍顯冷淡的聲音傳來。

    “是,是,的這就走。”他察覺到貴饒不愉,立即低著頭挑著擔子快步地走開了。

    直到走了很遠,他才敢再度叫賣起自家的餛飩來。

    ……

    “先生?”鍾秀有些疑惑。

    一開始,她沒認出這中年漢子是誰,但是多看幾眼後,也就記起來了。

    “秦大娘在背後對你頗有微詞。”容晴淡淡解釋了一句。

    所以,容晴是故意的,故意無視這秦大郎。

    鍾秀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解。但很快便也明白了容晴話中的含義。

    “這些年我雖不常出門,但是給人做,終究上不得台麵。”讓鍾秀沒想到的是,就連同一個鎮子出來的,相當於看著她長大的秦大娘也會背後嚼舌根。“不過,都過去了。”

    容晴點頭,“放心,我不欲為難他們。”

    “剛剛你是要什麽?”容晴對鍾秀的童年往事很感興趣。

    被容晴的話頭這麽一引,鍾秀也忘記前麵的插曲,麵上浮起回憶之色來。

    “先生應該知道我家是開書肆的,雖不算家大業大,但混個溫飽總是成的。”

    “我阿爹不喜我念書,所以我在私塾念了三日便沒有再繼續了。後來,是阿娘見我實在喜歡和那裏的姊妹玩,所以省了錢來給當時的女先生。”

    “那簪子換的一兩銀子隻能讓我在窗外旁聽。”

    “再後來,我與周氏姐發生了些許口角,我便不能再進這座宅子了。”

    “是時常常來玩,實際上,也不過三四個月罷了。”鍾秀的笑容有些苦澀。

    三四個月僅僅是旁聽的粗淺所學,也隻能讓鍾秀在自家書肆中翻看一些人書之類的讀物。

    聞言,容晴心中微微一動,她對鍾秀道,“那現在呢……故地重遊,亦無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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