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如同斷水一般。

    磅礴箭氣在容晴身前驟然兩分,浩浩蕩蕩地往她兩旁襲去。

    “轟——”

    “轟——”

    “轟——”

    被劈開的箭氣一路闖出登台之間的重重禁製,以無可抵擋的氣勢,席卷了容晴附近的三千餘個擂台。原本穩固懸浮的擂台,無不被強烈的氣流轟擊成碎塊齏粉。

    較偏遠的擂台受到的損傷些,堪堪還能保持著一半地麵。其破碎裸露的截麵上,不時竄過紫芒,那是其中的禁製還在頑強地支撐著不讓擂台墜落到地麵上。

    一左,一右。

    以容晴所在位置輻散開來的衝擊波一路蔓延到幕盡頭才消失。而造成的爆炸痕跡如同一對張開的羽翼。

    巡察使麵色陰沉,收回了保護上方石碑的靈力。向來脾氣極好麵帶笑容的他眼中少見地閃過了殺意。

    這殺意隻是一瞬,因為……不合適。

    他暗歎,早先主城家族的一些舉動他沒有製止,甚至幫了個無關痛癢的忙。無非是他也頗想知道這女修的來曆。散修?不像。若是那些擅長禁製的古老宗門,派過來的驕都是他親自接待的,其中也沒有這人。

    至於白石觀,那麽的廟,哪裏容得下這尊大佛。他還記得白石觀一行三人出去,隻有她一人回來。但這種底層修折損之快,他坐鎮滄流洲千餘年,見得多了。本沒什麽印象,也是容晴在擂台中大放異彩,才讓他回想起來。

    “原來是劍宗嫡係。”

    這個念頭不止在巡察使腦海中出現,同時也在所有有資格知曉的修士腦海中出現。

    僅僅是輻散出的衝擊波都有那般威力,更何況是正麵對抗的人所承受的……容晴一直規矩盤好的發髻完全鬆開,長發披散在其身後。

    而她的外袍本就材質普通,現在早已化作碎末,露出其內的中衣。雪白中衣上有一團形狀奇異精美的符繡,如同雲朵一般,盤踞在她的領口胸口。

    符繡,劍意。

    除了流光劍宗嫡係外,不會有旁人擁有了。

    縱使有百萬修士,此間也寂靜得令人心驚。就連呼吸聲都不敢稍大一些。唯獨登台上不時因禁製無力維持而掉落下大塊碎石發出巨響久久回蕩。

    原來,將禁製修習到那般程度的女修……居然是個劍修!!

    如果鳳凰兒聽到眾修是這般想法,必定會搖頭道,“錯了,你們都想錯了。這劍意並非她所有,可給她劍意的人,便是巡察使都不敢在其麵前造次,生怕惹怒對方。”

    鳳凰兒想,此刻巡察使心中應該極為懊悔吧。畢竟有些事,他做得太過明顯。

    容晴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口腔中泛起的血味讓她有些不適地磨了磨牙。她現在的狀態,不算太好。

    靠劍意對上箭意。那已經耗費了她極大心神。畢竟浮字書隻是幫她爭取到了反應時間,並沒有更好心地替她毀去這一箭。所以緊接而來的箭勢她根本沒有餘力去擋,隻能硬生生抗下。

    “抗住了!!”容晴現在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活下來了,且隻是輕傷。幸好當時選了寄魂附身之術,這才得以保留了這件主防護的衣服。

    她忍下體內氣血翻騰帶來的痛楚,看向正下方的那個男修。

    元克顯然也有護身之寶。他身上原本張牙舞爪的元嬰級別靈植早就崩滅成灰燼了。可他即使血肉模糊,還好端敦懸空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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