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想了下,再度掐訣,手中金芒閃爍,一隻蝴蝶飛出。

    貸與她心神聯係。也可以是,這是剛被司馬廿八打散的那一隻。

    四周花團錦簌,清香彌漫,雲煙繚繞。置身其中,本應隻覺神清氣爽。可是如若在其中,如何都走不出去,那感覺就很不好了。

    為何要再度召出貸,便是為了應對眼下這種情況。這並非心禁,卻是心字禁。一旦成功施展,所耗的靈氣,海量。

    然而,心字禁的奇特之處,也對得起所消耗的靈氣。因為它內部靈氣自成循環,受主人心神指引,可守可攻,變化萬端。除非構成的靈氣耗盡,不然不會消失。

    “此處空間,自成規則。不可飛協…似有無形之力牽製於我。”容晴默默思量著。“不過,若此處確實如傳聞那般,不應該這麽難啊。還是,此物輾轉流落中,內部有了什麽變化。”

    容晴進入到鏡台內部,並沒有什麽奇異變化。司馬廿八所的,他隻能打開入口,此事似乎為真。

    鏡台的原主人早已隕落,鏡台肯定不是以正常方式傳承下去的。所以大多這些寶物輾轉之中,內部或有損傷,或是功能不全。

    “我若強行破解,無異於與整座空間抵抗,所花費的靈力甚巨。”她必須得考慮到以力破之帶來的後果。“就算我強行破開,又如何來得及在兩個金丹一個元嬰麵前護住鍾秀他們。”

    不是沒想過通過白石觀轉移出去,可是雲瞳自恃白石觀的逃匿之能,終究是失算了。鏡台內部自成規則,外部又是死氣橫生,如此不利條件下,縱是能將鍾秀獨孤至收入白石觀內,白石觀本身也無法跳脫出重重空間枷鎖。

    “先探索一番路徑變化,希望能找出些許規律。”容晴很快做了決斷。“最多半個時辰。期間若有什麽不利變化,也隻能暴力破除此處了。”

    她終究是被司馬廿八捏住了把柄。若是以往,她可以看成是一場考驗,期待最後能給她帶來的收獲。可現在不能。她有後顧之憂。

    容晴動了。

    在亭中遙望著她,時時關注著動靜的獨孤至輕咦了一聲。

    他和鍾秀二人所在的位置,是出口,實際上也是鏡台的中樞位置。四周變化,不論遠近,都可以清晰看到,哪怕是凡人之身也可以,很是奇特。

    獨孤至隻見容晴不動則已,一動,速度猛然提升,在兩牆格出的路徑上奔跑著,幾乎要達到凡人奔跑速度的極限。邁步間,踏碎一池漣漪。

    “不妙。”獨孤至皺眉。他不明白容晴為何隻將速度保持在一定程度,並不淩空而飛,想來必定是受到某種限製。可是他在亭中看得很是清楚。這迷宮似是活物,摸清了容晴的行進路線後,在她看不到的區域,那些路徑快速地發生變化。就算容晴不停止奔跑,也隻會被這些變化的白牆困死,繞著亭子一圈一圈地轉,根本不可能有通道連入亭鄭

    更可恨的是,獨孤至現在的心力,無法記憶這些變化,甚至以其凡人之身,也不知道如何傳遞這些信息給她。

    “你似乎並不如何擔憂。”獨孤至側臉看向鍾秀。

    “我……擔心先生。可是,更相信先生。”鍾秀輕聲道。原先的不安散去後,竟是她來安撫獨孤至。

    其中原因,不必細。在看到容晴麵不改色地進入鏡台時,她心中就很是歡喜了,甚至壓過了對容晴的擔憂。原來她也值得讓另一個人舍身相救。所以哪怕鍾秀呼吸極淺,似乎下一刻就連心髒都要停跳了,可是她竟不覺得有何害怕之處。有某一個瞬間,她想到了如果能和先生死在一處也是很好的,這樣就不用去想哪一先生會離開的可能了。很快,她就又生出了愧疚,不是因為那樣的想法,而是她竟不覺得那樣的想法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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