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成法衣的料子已是極佳,可此衣真正的價值所在,不在布料上,而是那巴掌大的黑色符繡。劍主將法衣給予她時,並未提到製衣者是何人。所以容晴也不知道,這種繡法又有什麽稱謂。

    但即使劍主什麽也沒,容晴也肉眼可見地看出這符繡的珍貴。看著不顯眼,竟也似半個活物。在法衣上,符繡可肆意遊走。劍主身上的法衣,其上紋的符繡則靈性更足一些。當劍主極為罕見的動怒時,符繡仿佛知道趨利避害,瑟瑟間會遊動到衣擺袖口處。

    此時法衣懸浮在容晴麵前,那符繡便伏在肩頭處,垂落下長長的黑線,鋪散在胸口後背,仿佛鳳凰舒展的尾羽。

    “外披上的符繡主攻,而現下穿著的中衣上的,則主守。”容晴心中已打算好了,“我既然要寄魂於法衣上,選擇外披再合適不過,可算是無懼生死的鬥法利器。而本尊,則是讓中衣上的符繡作最後一層保護,萬不能有失。”

    容晴握手成拳,對著自己胸口一擊,連通心髒的經脈,生生被阻了靈氣循環。

    “噗”

    一口心頭血,被她催出來,往法衣上噴去。在快要觸到外披上時,極快地化為了血霧。

    密密麻麻的血點幾乎是刹那,便融入了法衣上微不可見的細孔鄭

    容晴操縱著溫熱的心頭血重新祭煉著伴隨了她數百年之久的法衣。

    她可以清晰看見,外披內部逐漸成型了一個不規則的血球。一道道比頭發絲還細的血線,從法衣各處伸出,與這血球相連。

    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還以為這衣衫要成了某種邪物。因為這場景實在太過奇詭。

    雪色外披依然無暇,而其內卻是血腥處處,似在懷胎一般,孕育著一種不能言的存在。而那被供養著的血球也在蠕動著,好像某種意識正在其中蘇醒。

    石屑如同下雪般飄落著,落在她的發,她的肩頭,她的周身,而容晴對此並不意外。在學習此術時,就對各階段的種種變化了熟於心,其中所耗費的靈氣之巨,容晴也有心理準備。

    “隻這一次,必須成功。”容晴心知,錯過了這幾日,短時間內可就找不到這樣一個上佳的靈氣供應之所了。城內即使有,但其租金,與現在的免費比起來,想想都心疼。

    連通著血球與衣衫的血絲一根根斷連,逐漸收束回了血球之鄭好似解除了對法衣的控製,可是在容晴的感應中,對法衣的掌控感,卻更強了。

    不僅僅是往常作為法器主饒感覺,更是在其之上的更為玄妙的一種感覺。

    隨著血絲收束完全,容晴初初的一口心頭血,此刻凝練成了一顆圓潤的血球。

    血球呼吸一般起伏收縮著,這第一階段,到此成功。

    容晴略略鬆了口氣。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要做之事,麵上不由出現了幾分猶豫。

    這猶豫隻不過一息便被她強行壓下了。

    “學習此術時,所見的是一尊太陽,輪到自己,才發現我太高看自身了。這雛形何曾有一絲金光顯現。離此術大成尚有極長一條路要走,我卻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進行此術。”容晴對自己道,半是安慰,半是鼓勵。

    她閉了閉目,睜眼時,眼中劃過狠厲,靈力灌注在右手上,原本尋常的右手此刻虛虛一握,感受著指節與皮肉撕扯的刺痛,容晴沒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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