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處還有許多碎磚堆著,可院門口已是修整得很幹淨了。

    容晴一手拎著鳥籠子,那隻黑色八哥在裏麵偶爾轉轉頭,卻很少發聲。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衫:重新套了件新的黑色外袍,整潔得體,露出的衣領袖口也是雪白無瑕。很好。

    容晴抬手扣了扣門環。

    隻聽院門打開,發出明顯的“吱呀”聲。

    容晴納悶地偏過頭去。

    麵前的院門沒有動靜,反倒是隔壁院子有了回應。

    一位中年女子相貌平平,但舉止很有禮,讓人挑不出錯處。容晴還不至於忘了她是誰。

    是那個時候出現在獨孤至身旁的侍女。

    支姨屈膝向容晴行禮;“少爺請餘先生入內一敘。”

    容晴回頭看看沒有一點動靜的鍾秀家院門,想了一下,“可以。”

    支姨臉上也多了些笑意,“餘先生,這邊請。”她領著容晴進入獨孤至的院內。

    容晴一進院門,就見獨孤至坐在他的輪椅上在院中央等著她。

    不知道他是不是特別喜歡這個位置,容晴幾乎沒在其他地方見過他。

    “好久沒見你了。”容晴感歎了一句。雖離上一次見麵也沒幾,可這中間發生的事情,足以她感歎一句好久。

    “不錯。”獨孤至附和著。不知是想起了什麽感同身受的事情。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容晴慢慢走近。支姨已經默默退了下去。

    偌大的院內,明麵上隻有他們二人。

    “自然是有事,才請餘先生來。”

    “喲。”容晴挑了挑眉,“不叫餘了?”

    “今時不同往日。”獨孤至搖頭笑了,“某不是不知趣的人。”

    “隨你。”容晴沒在這上麵糾結,雖獨孤至改了稱呼,可兩人話語間的氛圍,卻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究竟什麽事?”

    “餘先生,今日可是見了白石觀的人?或者,餘先生可是修行之人?”

    聞言,容晴神色一肅。

    “你……應是凡人。”容晴現在可以清晰地從氣息上感知出獨孤至沒有靈根,無一絲可能修校“你怎麽會知曉這些?”

    容晴回想著與獨孤至相識以來,對方的種種神秘之處。她知道他三教九流的朋友不少,可他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

    關於修行的事,在徑國這等地方,根本無從探聽。

    除非……

    “因為,我有一個很了不起的父親。”獨孤至彎起嘴角,露出一個似是嘲諷的笑,“他是白石觀中人。”

    容晴聞言,細細打量了獨孤至的眉目。

    她有些遲疑地問道:“可是雲瞳真人?”

    “不錯。”獨孤至回道,“看來你是連他也見到了。”

    他一開始隻是白石觀中人,並沒有其父乃白石觀觀主。容晴明白,他故意這麽,便是想知道,她的實力到底幾何。現在看來,容晴的實力,便是他父親也認可的。

    獨孤至和雲瞳的麵容並不相似,也是經他提醒,容晴才察覺出幾分神似,想來獨孤至的相貌更多是靠近他母親。

    “難怪。你對北部三州的事情這麽感興趣。”容晴輕聲道。有一個金丹真人做父親,自己卻又是個徹底的凡人,獨孤至心中,肯定有不甘。

    凡子從生到死的時間,在金丹期的眼中,不過是短暫的一生。

    “是……”獨孤至手指輕輕敲打著輪椅扶手,似是在思考什麽,終是下了決定,“父親不常出現,我很的時候,就希望做些什麽,能讓他多看一眼。”

    “可是你也知道,”獨孤至看向容晴,黑色雙眸中有細碎的光芒,“縱是我謀得鱗王之位,在他眼裏,也根本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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