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議長看著眼前的藥湯,緩緩說道:

    “我的傷…是和宛韻結婚不久之後發生的,那是一次車禍,我那時還隻是一個署長。”

    “我當時差點喪生,僥幸活了下來,但是留下了永久的傷病…”

    車禍導致的?人活了下來,卻造成命根子的永久損傷……莫測能想象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反問道:

    “暗殺?”

    丁邦常點頭,笑容中帶著一絲哀傷:

    “沒錯…你知道的,聯邦政府已經是千年朽木,暗殺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老楊當時已經是監察署的副署長,很快就找到了幕後凶手,正是我的政敵。”

    果然是發小啊!楊儀那個時候就已經是副署長了,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也不知道為啥變成了現在的油膩大叔…莫測不受控製的發散思維。

    “你宛姐…她沒有放棄我,她在一直在想辦法將我治好,已經這麽多年了,她從來沒說過要放棄…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她幾乎求遍了整個羅迪尼亞大陸的名醫,嚐試過各種辦法,包括南方赫塞人的土方,唐人的草藥,歐羅巴人的手術…”

    丁邦常像是陷入回憶中,語氣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你宛姐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她總是笑著說,一定會找到辦法治好我。”

    “我知道,她很愛我!她不想放棄和我的婚姻,她不想讓我自責,她隻能強顏歡笑,保持著醫治我的希望…和信念。”

    “其實,她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治好,但是她不放棄,她也不能放棄,因為一旦失去這個希望,就相當與否認了我們的婚姻,讓我們的夫妻關係蕩然無存……”

    原來是這樣……莫測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所以…”

    丁邦常端起散發著藥香的陶碗,慢慢的一飲而盡,將空碗重新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即使我知道自己治不好,也不能拒絕宛韻的一次又一次嚐試,我必須裝出開心的樣子,欣然配合她找到的治療方法……”

    “不然,她會傷心的。”

    丁邦常無奈地笑了笑,笑容中同時有著無奈和決然。

    “就這樣,我們一直這樣,過了十幾年……我現在已經是熱泉市的副議長了,馬上就要成為首陽行省的副行省了,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這換不來宛韻一次真心的笑容。”

    這兩人…是真·柏拉圖式的。

    莫測感覺自己的情緒被某種莫名的東西引動,心裏有種難以言說的憋悶,心下歎了一聲。

    思索了幾秒,他試著問道:

    “沒嚐試用契約能力嗎?”

    丁邦常作為聯邦政府的副議長,當然會知道契約世界的信息…聯邦的高級官員大多是知道的。

    “當然嚐試過。”丁邦常平視莫測,微笑說道:“有老楊這樣的朋友,怎麽會沒幫忙想辦法…他也一直想找到能夠修複身體的符源之語,或者擁有類似能力的契約者,把我治好。”

    “可惜…大多數治愈傷勢的契約能力都隻能被契約者用於自身,而且隻是快速恢複傷勢…而我,是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

    “何況一個普通人,是無法使用符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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