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趕忙捏了一塊塞進了嘴裏,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分外可愛。

“慢些吃,又沒人同你搶。”時宣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怎麽吃什麽都一副饞相?不曉得的還以為府中苛待你了。”

時音滿嘴都是榆錢糕,根本騰不出空來話,隻嗯上兩聲,也不知道是在應付誰。

“真是個饞貓。”時雨也笑了,她喜歡鑽研吃食,更喜歡看時音吃她鑽研出來的食物,那模樣仿佛她做的東西是下最美味的一般。

八塊榆錢糕,四塊都下了時音的肚子,時宣與時雨不過意思意思吃了兩塊,最後還剩兩塊也被這個饞貓拿走,是要等之後再吃。

吃飽喝足,時宣將時音抱到腿上,神色有些嚴肅。

“大姐姐……”時音噘著嘴求饒,時宣卻突然笑了:“你這個家夥,自己出去當心回不來。”

無憂國雖名‘無憂’,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危險,像時音這樣的娃娃,特別是女娃娃,覬覦的人還是很多的,畢竟在無憂國,一個女娃娃能給家族帶來很大的利益。

時音依舊噘著嘴:“我不會回不來的嘛!”

且不她本就不是真正的兩歲孩子,就脖子上的伏羲琴,也足夠她在無憂國橫行了,她之所以出去,一來是好奇,二來也是為了了解無憂國。

通過前兩世的經驗,她發覺一個道理,那便是她眉一世都是帶著任務的,第一世是為了永樂國,第二世是為了輕音派,可這一世她還未發現需要做什麽。

兩年時間,她便如一般的嬰兒一般,過的無憂無慮

但她實則很害怕,因在永樂國的前十幾年,她也是這般,可最後付出的代價不慘痛,也是巨大的。

所以她不願意坐以待斃,與其等這些事找上門來,還不如她主動出擊。

時宣無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隨即略有些憂愁的道:“姐姐不知還能陪你多久,阿音,你自聰慧,可千萬不要陷在了這無憂國內。”

這樣的神情出現在十二歲的時宣臉上著實有些不搭,她是無憂國上下都捧著的才女,無論樣貌還是才情都是數一數二的,現下已經有不少貴族家的公子向她求親,雖被時夫人以年歲不足拒絕了,可隻等十五歲,她也會選擇其中一人嫁過去的。

這樣的一生,在無憂國算是順遂的,可時宣顯然不是這麽想的。

“無憂國,”時宣壓低聲音:“國主以女為貴,聽起來似乎尊重女人,可你看看,現下無憂國的女人都是什麽樣?”

時宣不過是在自言自語,這些話平日裏她不敢,但對著兩歲的時音,她卻毫無顧忌:“女子依舊隻能以嫁人體現自身價值,男子呢?男子便是孤身一人,卻也可以在朝堂上展示自身抱負,這般比較下來,國主這招實實在在是讓女子心甘情願嫁人。”

將嫁人之事捧到極高,但女子卻依舊被困於後宅,每家每戶也為了生女而拚命努力,隻為了將女兒高嫁,為家族謀利,為家族的男兒謀利,男尊女卑的本質並沒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