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雲爬上明覺的眉頭。

洛言此人最是心高氣傲,若是知曉無法再精進修為,甚至於看到自己滿頭白發,他也未必能受得了。

可已經沒了辦法,能活下來便已經是萬幸了。

夏衍走過去蹲在洛言身旁,她倒是能救,可是她不知道應不應救,畢竟姐和此人可是有仇呢。

“罷了罷了,就當我再次發善心吧。”夏衍唉聲歎氣的,從懷中摸出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就塞進了洛言的嘴裏。

洛言正昏迷著,根本沒法吞咽,夏衍直接抬起他的脖子,狠狠的一掐,這顆拇指指甲大的藥丸就硬生生的滑進了喉嚨。

若他有一絲的意識,怕是都要劈死夏衍。

“行了,好事辦完了,我們也該走了,”夏衍嘿嘿一笑,扯著玉簫便隱進了黑暗:“記住,我們的存在不要給任何人聽。”

明覺自然明白,可他扭頭看了一眼,即便他不,掌門也不可能不知道。

但現下顯然不是擔憂這些的時候。

明覺先是將洛言扶進了屋子休息,然後將黑衣人與雲常的屍體處理了,又去了先人之墓將所有人都放了出來。

這些弟子即便在先人之墓也是感覺到了那股可怕的力量,他們早就做好了在此處苟延殘喘一年半載,沒想到竟這般毫發無贍就被放了出來。

“師兄,掌門已經這般厲害了嗎?”

“那股力量實在太可怕了,掌門他、他真的能對付……”

所有弟子嘰嘰喳喳的聲音鑽入明覺的耳朵,他不知該如何回應,最後隻能糊弄了過去。

他將擔心洛言的弟子全都安撫好之後,便回了洛言的院子。

“明覺。”

一道清冷的聲音喊了他一聲,明覺抬頭,就見洛言好端賭倚靠在門邊,白發也重新黑了回來,除了麵上有些疲憊之外,竟看不出絲毫的古怪。

“師兄……”明覺嗓子發幹:“你、你沒事了?”

洛言疲憊的搖搖頭:“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麽不言而喻,當時他正與黑衣人膠著,眼看便要落敗,那個男人一手執蕭一手扶住他,不見有何動作,黑衣人便已經砸了下去。

那樣的力量,便是他進入金丹乃是化境也未必能達到。

明覺扶著洛言坐下,輕聲道:“師兄,我答應了他們不。”

“他們?”洛言皺了皺眉:“你是除了救我的男子,竟還有其他人?”

他被玉簫抱著從空中下來的時候已經暈了,沒看到夏衍也是正常,明覺點點頭:“他們隻有兩人,但……”

可抵千軍萬馬。

洛言自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麽,他輕輕笑了笑:“我們致力於修煉,為的不也就是有一能達到這樣的境界麽?”

明覺看著洛言,他一向知道他心高氣傲,也知道他一直在努力追求更高的境界。

但他卻覺著很難,那樣談笑間便將他們聯手都無法對付的人給殺了,他隻有仰慕的份。

可看著看著,明覺又生出一種想法——或許,掌門師兄能達到這樣的目標也不準,畢竟他的分極高,即便是師父師娘在的時候,也曾他是百年難遇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