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現在應該在死亡之海與安漠對峙才是,她一定是看錯了。

“快看,那裏有路可以下去。”公主叫道,在旁邊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一條羊腸道,歪歪扭扭的往下麵延伸而去。

這條路被雜草擋住了,若不是公主找的仔細,壓根不會發現。

時音心中想著那道身影,原本不想下去的她最終還是點了頭:“好,我們下去看看。”

路很不好走,但攔不住時音二人,不多時她們便來到磷部。

近看花海,撲鼻的香味迎麵而來,沁人心脾。

“這裏真不錯。”時音擺擺頭,將那道身影從腦海中驅除。

“是啊,這裏很美,與你很配。”

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時音猛然回頭,一道黑色的聲音映入視線:“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玄清臉色還是那般冷,上千年來,時音很少從他臉上看到笑意,或許這便是帝尊的威嚴。

界之人都帝尊給足了她作為未婚妻的體麵,她以前也覺著那已經是她的榮耀,或許人心便是善變的吧,現下她覺著玄清的情緒隱藏的太好,以至於她分不清他何時高興,何時生氣,又何時是重視她?

玄清盯著她:“你在凡世,似乎過的很好?”

“談不上好壞。”時音鎮定了心神,搖搖頭:“隻能不差,怎麽,你是覺著我過的太好了,要加強懲罰了麽?”

玄清垂下眼眸,看著眼前的時音,這個女人下了凡之後似乎便忘了一件事。

“你與我,可是有婚約的。”他聲音清冷,依舊聽不出什麽情緒。

時音仰頭看他:“帝尊在意我們的婚約麽?”

若是在意,有上千年的時間,他們卻沒有結成道侶,如果在意,為何在滅神台上一句話都未曾替她,甚至是他一句話定了她的罪?

玄清轉頭看向花海:“你看,這些花雖然美,可也不過是片刻。”

話音落,花海全都黑了下去,隻剩枯萎的根部,凋零不堪。

時音眯著眼沒有話,玄清繼續道:“你現下在凡世,無論過的好與不好,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我希望你不要陷進去才好。”

“陷不陷進去的,重要嗎?”時音自嘲的笑著:“玄清,我曾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在滅神台上時,哪怕你為我爭取一句,我也會甘心下凡,可你呢?一句不問便將我打下凡間,現在又讓我不要留戀此處,可你知不知道,凡世之人,比你更懂人心,他們會在我受贍時候照顧我,會在我傷心的時候安慰我,會在我開心的時候一同開懷大笑,你呢?你一直都是這樣一副麵孔,你心裏想什麽,都要我去猜,甚至於,我根本不確定你是不是愛我,我現在已經不在意了,你又跑過來與我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不知是否瞬間枯萎的花海刺激了時音,她氣憤的抱怨了一堆,隨即自嘲的笑笑:“罷了,總之我已經不在意了,你是帝尊,我如今不過是一介孤女,帝尊還是不要屈尊來找我了。”

“是因為他麽?”玄清聲音越發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