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整理了情緒,才打開門,更加意外的是洛言的手上竟提著酒壺,人看起來也有些不清醒,但他到底穩住了身形:“阿音,師兄能進去麽?”

時音側開身子,看著洛言腳底輕浮的飄進了屋子,冷笑不已。

“淺希走了。”洛言坐下,灌了口酒,語氣傷感:“她比我晚拜師兩年,十多年來我與她形影不離,未曾想我方娶了她,竟親手將她罰進了先人之墓,隻是我未想到她竟會……”

“自殺,是麽?”時音坐在洛言對麵,給他倒了杯茶:“師兄,許多事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想要博得同情,大可去其他同門那,來我這,怕是並沒有什麽用。”

雖然她沒在眾人麵前拆穿他,可她與洛言之間早就裝不下去了。

洛言喝酒的動作一頓:“你、什麽意思?”

“大師姐不是自殺,不是麽?”時音喝了口茶,滿臉冷笑:“掌門師兄覺著她沒用了,所以便……”

砰!

洛言一拳頭錘在桌子上,人也站了起來,彎著腰,目光赤紅的道:“阿音,你可知你在什麽,再怎麽,她也是我的妻子,我可以罰她,可以將她一輩子都關在先人之墓,我、我從未想過殺她。”

時音哦了一聲,洛言任何表現在她這裏都隻是做作罷了。

“我……我沒辦法。”洛言似乎醉了:“她太笨了,她但凡聰明點,我也不至於……”

“師兄的意思,是承認你殺她了?殺便殺了,無論因為什麽,你總歸是殺了,既然這樣,就不要裝作無辜。”時音語氣發冷。

淺希是她的仇人,死了她隻覺著是報應,可輕音派誰不知道,淺希對洛言真心真意,明明自身實力不弱,卻甘願在他身邊做個伺候起居的人。

殺淺希的可以是旁人,但萬萬不該是洛言。

“我……”洛言噎住了,半晌又灌了一口酒,聲音帶了一絲哽咽:“我真的沒辦法,阿音,你還,你根本不懂,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時音不知他此刻有幾分真情實感,但恕她實在沒有更多的同情心能分給這樣一個兩麵三刀的笑麵虎。

她也看出來了,洛言今來也不過是為了發泄情緒,她什麽都沒什麽用,因此她隻坐在一邊陪著,雖他折騰。

半個時辰後,洛言的酒壺空了,人也更加不清醒了,他眯著眼看向時音,自嘲的道:“你不是阿音,你不是她。”

“哦?”時音挑眉。

洛言趴在桌子上:“阿音雖,卻自來會安慰我這個做大師兄的,可自淺希將你往柴房一關,你似乎與我生了仇怨,對著我的時候永遠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那不防掌門師兄想想自己做了什麽?”時音隻覺好笑:“我被淺希師姐囚禁到快死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麽?你幾次三番為了所謂的功法逼迫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的師妹?”

“阿音不在了,你不是她……”洛言趴在桌子上似乎沒聽到時音在什麽:“誰將當初的阿音還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