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不全?

時音看著安漠,實在看不出他能與這四個字扯上關係。

魂魄不全之人心性不定,極容易走火入魔,特別是當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比如現在。

所以安漠急著走,是怕傷了她吧。

“怎麽弄的?”時音有些心疼,魂魄不全非常痛苦,每當月圓之夜,丟失的魂魄便會再遠方召喚,魂魄的主人便如同被撕裂一般,反而隻占據一絲魂魄的人不會有問題。

安漠的眼睛已然成血紅色,他壓住心中的狂暴:“阿音,我們換個時間,成麽?”

“不成。”時音反抱住他,神色清明:“他不過是個凡世的修仙者,能擁有你的一絲魂魄,其中必有蹊蹺,你這般貿然前去,未必不會中眨”

若隻是洛言這個人便也罷了,安漠便是將他殺了也能全身而退,可現下這事古怪的很,她不放心。

難怪,洛言年紀輕輕的便能達到靈丹初期,想必安漠的那一絲魂魄幫了他不少。

安漠隻覺心火不停的往上攀升,方才在那個女人那沒有直接現出真身,已然是極力控製,現下他恨不得立刻衝到那人麵前,將屬於他的一絲魂魄抽出來。

他的魂魄,竟在這樣一個人身上,他隻覺受到了侮辱。

可是時音抱著他,他不敢用力,他怕一個控製不住就傷了她,現下的時音與凡人沒什麽區別,稍微一用力便能重傷。

“不要去,安漠,你不要去。”時音抱住他。

安漠在她一遍遍的哀求中,慢慢安靜了下來,眼眸中的血紅也逐漸退去,變成了正常的顏色,他低頭看著時音,神色溫柔。

“好,我不去。”安漠抱住她,輕輕歎了口氣。

等安漠情緒完全恢複,時音才拉著他詢問魂魄不全的事,隻方一開口,安漠的神色便變了。

“你若不想便不。”時音善解人意的道。

安漠搖搖頭:“沒什麽不能的,隻是我一時不知該從何起。”

他靜默了片刻,才輕聲道:“我的魂魄,是我父王在我五歲的時候抽出來的。”

“什麽?”時音難以置信,魂魄不全之人所要承受的痛苦,前任魔君如何不知,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五歲啊,便是魔族,五歲也與凡人無異,魔君如何舍得?

安漠握住她的手,語氣淡然:“他認為這般能鍛煉我的意誌力,五歲之後的每個月圓之夜,我都能感受到我的魂魄,可我不知道它在哪裏,也沒有能力取回來,成了魔君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已經感受不到了,我以為那一縷魂魄已經消散了,沒想到竟被安放在了一個凡人身上。”

“所以,你父王隻是抽出了你的魂魄,安放在洛言身上的另有其人。”時音分析著:“這人是二十多年前冒出來的,他想做什麽?”

安漠搖搖頭:“不知,隻若是你這個掌門修煉成仙,你猜猜玄清會是什麽臉色?”

時音不用想也知道,玄清怕能一掌將洛言劈下凡間。

“你的意思,背後之人意在挑破界與魔族?”時音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