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夏衍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時音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極為艱難的開口了：“奴婢知道，所以……姐，死亡之海我們非去不可。”
時音閉上了眼睛，果然，在夏衍眼中，她並不隻是風府的大姐，更是曾經的上神。
“那你呢，又是誰？”時音有些無力。
夏衍依舊沉默，但這次時間很短：“奴婢曾見過你。”
時音不再言語，夏衍的含糊，旁邊的南心聽不明白，但是她卻聽懂了。
夏衍認識的是為神時期的她……
時音一直覺著奇怪，為何被貶下凡間的她不僅記憶未被除去，甚至於連樣貌也沒有大的變化。
現在看來是有人動了手腳，她為神時雖然可以是問心無愧，但很多時候並不是問心無愧就不招人恨的，相反，有些時候越是公正便越是不討好。
因為禍國的傳言，她十四歲前基本沒有出過府，之後即便出府也是戴著麵紗的，知道她身份的不多。
但現在想來這傳言在某些方麵竟是在幫她。
等她出府之後，漸漸的就惹來了不少奇怪的東西，比如二娘子，比如安漠，再比如玉簫……
“罷了，走吧。”時音放下車簾，不顧南心探究的眼神，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死亡之海……
沒想到再次來此竟是以另一種身份，但安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卻依舊讓她來，其中有他的原因吧。
真是鬼迷心竅了啊……
時音在心中暗歎，因為她竟然潛意識裏覺著安漠不會害她。
“姐，你沒事吧？”南心還是不放心，開口問了一句。
時音搖了搖頭：“無事，南心，死亡之海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等到了炎陵城，你便留在那等我吧。”
夏衍無論是否是凡人，身上必然有些本事，她也有些許靈力傍身，但南心卻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但凡遇到危險，她便護不住她。
“奴婢陪著姐。”南心語氣堅定。
時音睜開眼睛，視線定格在南心臉上，她這個侍女長相清秀，若是服侍的事正經的大姐，以後可以嫁給普通人家當正妻，或者是跟著大姐一輩子，也會成人人尊敬的姑姑，但是跟了她，竟連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這未免讓她有些愧疚。
“南心，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並不是你認為的那個姐。”時音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隻得含糊的了句。
南心卻搖了搖頭：“奴婢不管姐是什麽樣的，奴婢隻知道自到大奴婢都是陪著姐你的，若是姐不要奴婢了，那……”
著著她的眼眶竟然慢慢的紅了。
時音輕聲道：“別哭，你要跟著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姐請。”南心抹了抹眼淚，也覺著自己沒出息，臉上有些羞澀。
時音透過車窗往外看去，炎陵城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無論遇到什麽情況，你必須先顧好自己。”
“姐……”南心啞然。
時音語氣嚴肅：“若是我發現你不顧自己的性命，便會立刻將你送回炎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