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久久的都睡不著,安漠的那句話一直在她腦海裏回蕩。

“大多的人,隻會看表麵,你讓他們看什麽,他們便看什麽,所以無論毀譽,都不必放在心上。”

這句話的時候,安漠神情冷然,仿佛是在告誡她,但卻不僅僅是告誡作為‘風時音’的她。

他到底是誰,知道些什麽?

時音再一次翻身,將腦袋埋進被褥中,久久的,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確實被保護的太好了。

為神時,因為生在瑤池,地位便大大不同,不用刻苦修煉便有不錯的靈力,之後受了劫成為上神,任時音宮主神,背後靠著玄清,誰見到她都是尊崇的,即使被阿七汙蔑,也不過是一時的心痛,在凡間的十四年來也過的順風順水,幾乎要忘記當時的心境。

如今安漠不過是巧使計謀,便讓她再次感受到受千夫所指的痛苦。

雖然她麵上雲淡風輕,但那些話也像是根刺般的紮在她心裏。

“時音啊,你怎麽就能忘了呢?”她輕聲呢喃,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似乎要刺破黑暗。

……

第二日一早,時音的眼底便青了,南心焦慮的道:“姐,你別太憂心了,如今已經無事了。”

時音好笑的搖搖頭,她哪裏是憂心這個?

“南心,若是你被誣陷致死,你會如何做?”突然,時音轉向南心。

南心先是啊了一聲,隨即笑了笑:“我們做丫鬟的,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人來給我們討公道,也隻能靠自己掙命了,若是有人誣陷奴婢,奴婢就算是死,也要拖個人下水。”

時音點點頭:“沒錯,就是死,也得拖個人下水。”

“姐,你可別亂來,奴婢隻是。”南心見時音一副要找人算漳模樣,趕忙製止她。

都怪她嘴快,她怎麽忘了,姐前幾日正被誣陷呢?

時音拍拍南心的手:“放心,你家姐我沒這麽傻,走,陪我出府轉轉。”

出府,自然是不能隨意出的,再者來這兩京城有關時音的傳言有些多,這般出去怕是要被當成猴子看。

因此,時音穿了身簡便的男裝,又在臉上塗塗抹抹的,手上有配了把折扇,雖然看起來還是過分的秀氣,但到底沒有那麽紮眼。

南心也換成了嗇衣服,二人從後門出了府,一路往城裏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怎麽又來仙樂樓?”南心不喜歡仙樂樓,不僅是因為上次的事,更是因為這裏是權貴的地盤,欺負饒事屢見不鮮,她們如今這副打扮,容易招惹人。

時音搖了搖頭:“不是去仙樂樓。”

“啊?”南心蒙了:“可這裏除了仙樂樓,還有什麽?”

時音一扇子拍在南心的腦門上:“往那邊看。”

南心順著時音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的傻了眼。

“姐,我們、我們真的要去那?”南心盯著那牌匾上碩大的‘悅茶’二字,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她家姐不是傻了吧,這種地方也敢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