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立嵐愣愣點頭。

方芳放下他的衣襟,轉身從安全通道上樓。

黃俊與喬立嵐對視,一臉茫然的跟上去。

還沒到注射科門口,便聽見一陣驚地泣鬼神的慘劍

“啊......”

方芳無語:這丫頭吼獅功的功力真是與日俱增啊!

方芳看著腳下的地板,恍惚間竟然覺得它在顫動,快步跑到門口卻看見穆司陽沉痛萬分的表情。

就算平常機靈的方芳,此時腦子也有些方。

緩步上前看清眼前的場景又瞬間明了。

但這畫麵又讓她不忍直視——穆司陽背對坐在床上打針的藍雨,兩人間的距離有半米遠,卻剛好夠藍雨咬到他的手背。

“好了!”護士看著淚流滿麵的藍雨忍不住一陣嗤笑,“不就是打針嗎?看你嚇得!醫院大樓都快被你的聲音震塌了。”

藍雨不讚同的辯解:“那可是打針呢!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這樣一點都不誇張。

結果話後不過三秒,便慘遇大型打臉現場。

護士拿起另一支準備好的針劑走到旁邊蹲下給一個男子打針,“寶貝,別怕,阿姨會很輕的。”

男孩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我不怕,我已經三歲了,不是孩子了。”

藍雨不以為然的癟嘴。

才三歲大的孩子就知道吹牛。

結果從紮針到拔針,男孩果真沒啃半聲且淡定無比。

藍雨頓感沒臉見人了,視線轉移恰巧撞上穆司陽似笑非笑的雙眼。

嫌少微笑的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不過他這微笑中的意味,值得深思......

“你也覺得我不如三歲的孩子?”她眨巴著雙眼,耐人詢問的看著他。

穆司陽幹咳一聲,無比自然的將被某人快咬出血的手臂藏在身後,淡定如常的開口:“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藍雨撐著單腳站起身,奶凶奶凶的懟上比她高很多的穆司陽,“我是傷者,你就不能安慰我兩句嗎?”

“......”穆司陽冷眼瞥她。

藍雨喪氣,低頭聲嘀咕:“就知道不能對你期望太高。”

穆司陽恍若未聞,伸手扶她。

藍雨瞅見他手背上快出血的牙印,愧疚加懊悔的複雜心情讓她腦子犯抽,不加猶豫的脫口而出,“要不,你也打一針吧?”

穆司陽眼神古怪的看她,而後忍不住嗤笑出聲:“如果你承認自己是狗或者生鏽的圖釘,那我就去打一針。”

“你,你怎麽罵人啊!”她氣不打一處來。

穆司陽不吃虧的回複:“是你自己的。”

“......”

想想,好像確實如此。

果然啊!她今果真山的不止是手和腳,還有腦子。

“走吧!”穆司陽扶著藍雨往注射科外走。

方芳當即回頭閃身到門後,卻意外對上一雙好奇探究的眸子。

四目對視,默默無言。

待穆司陽扶著藍雨出門時,黃俊側身掩去方芳露在外邊的裙角。也就是這一動作,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得很近。

“心!”穆司陽半扶半托的拽著藍雨走,雖然聲音依然如從前一般淡而無味,但心翼翼的動作卻不難看出他的細心與緊張。

“嗯......”一隻腳走路著實有些吃力,她眼下的精力和注意力也隻夠用來走路。

聽見兩饒腳步聲越來越遠,方芳才推開黃俊問:“你忽然靠我這麽近幹嘛?”

黃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神色淡定,直盯著方芳:“你不是不想讓他們看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