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都是雙雙互將心扉大敞不瞞秘密的,虞昭理解楚子凱因自己說不願讓他陪同看護而起的一點不悅情緒,為了寬他的心,連忙軟著聲音解釋道:

    “不是不信任,隻是我覺得,素日與她到底還算有點交情,她竟狠下心害我,我心存了一股氣,需與她徹底翻一翻盡數發泄,若陛下在場,我顧忌著你在,一切言談便不能暢快……”

    實在不善與交了心的人打虛假周旋,虞昭絞盡腦汁想出合理的說道想得很累,語氣放得緩緩曉之以理。

    “且我覺得,咱們明裏與她對峙,就算尋到了鐵證。當著眾人,她也未必會承認,她是賢王的發妻,賢王殿下心頭必也會袒護她些,他看咱們氣勢洶洶步步緊逼著她認罪,難免會忽略中庸覺得陛下與我行止武斷太輕視他,你與他君臣兄弟的,芥蒂不好起得太深,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虞珠主動開口認了罪,我知她性子,我能心平氣和地勸動她,陛下去隻管與賢王殿下打預警,就不來幹涉我的打算好不好?”

    見虞昭這般固執軟磨硬泡,楚子凱縱然不情不願,也毫無辦法,定定思慮了一會兒,無奈歎了一口氣,應下:

    “行,你單獨與她談,朕不幹涉,但朕不能放任你不拿你與孩子的安危當回事,要怎樣見她,得由朕來安排。”

    能求得楚子凱做出這樣的退步已是不容易,虞昭點頭,不再鬧更多的的要求了。心事重重,將她胸口壓得沉重,也無心繼續用膳了,隨意舀了兩三勺粥入口糊弄,就自去一旁看著書耗等……

    晌午間天上積了黑雲,滿院子的蜻蜓低飛,顯然老天爺是要下一場雨開昭示世間要由春入夏了,虞昭在寧靜中出著神,就聽外頭人來知會說虞珠過來了。

    虞昭即刻放下了書,吩咐人搬了張椅子在堂中,並不動身,隻讓人去外頭引。屋中人皆是沉默以待,等虞珠腳步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卓姚蹲身對她行了一禮,輕聲道了一句得罪,便迅速與宮人們下令道:

    “綁起來!”

    風聲被楚子凱封得嚴謹,此時的虞珠驚惶不知發生何事,不等她反應,身後的門就已經關了,緊接她便覺身子被人一扯按坐在椅子上,再看,幾圈繩子套上了身,已經將自己與椅子綁得嚴實,自沒被人如此對待,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著實怠慢你了,”

    說出的話像往常二人相處時一般客氣,可虞昭的語氣冷似寒冰,掃向虞珠的眼神更是。後直接放出明話:

    “今日本該是讓你跪才是應該,奈何不得不念在當日你在最後關頭收了作惡的心不曾真正出手傷我,又看在我小時在虞府受過你娘的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勉強給你賜個坐,若是想要命,自己認了吧。”

    直截了當開了天窗,卓姚等人早得過吩咐不能近身同聽談話,也不用虞昭再多下一道令,將虞珠控製住確保了虞昭的安全後,便陸續退了出去。

    眼下這等場景讓虞珠滿臉茫然中裂出了點慌亂,被綁得不能動彈,隻得開口惶急對虞昭否認道:

    “妾身不知娘娘說什麽,可否請娘娘……”

    “四下並無耳目,你不必還跟我裝!”

    不願多費耳朵聽虛言,虞昭打斷了虞珠的廢話,聚了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因方才那一場拉扯,虞珠的發絲都微有淩亂,頭上那隻日日都別著的隨侯珠迎春釵鬆垮垮地傾斜,於是起身上前替她拔了,不忍諷道:

    “將入初夏,迎春盡謝,你原與我口口聲聲說了許多次這是我給你的恩不敢辜負,而今看來這話太可笑,念恩的時長,也不過隻保持得住一個花期而已,你看得這樣廉價的恩典,你還受得心安理得,我卻覺得是從前給得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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