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於咱們宮裏所有人來,她都是長輩,眼下她病了,咱們自己盡心照顧也是應該,不必論什麽主仆尊卑了,拿去廚房吧,新取一副我熬藥用的那樣的砂罐子來,再在給我熬安胎藥的地方添了一個爐子,多派一個人進去看著火就是。”

    那人領了吩咐,連忙就帶著藥下去辦了。

    一個宮裏熬兩副藥,安胎藥是為了養身,所用藥材自然最溫補,味道倒是不大,可那傷風藥卻是要給人去疾化病的,需一劑見效,多用苦口味道也難聞刺激的良藥,兩種藥的味兒一交錯,後者輕而易舉就將前者散發的那點味道蓋住了,就越發的濃鬱了。

    因此,南榮夫人有有笑帶著李老太君同踏入朝暉宮宮門那一刻,這股子藥味一傳入他的鼻子裏,即刻就把她熏慌了心,了一半的笑話戛然而止,急忙加快了步子往裏走去,邊走,還邊與引路的宮人打聽道:

    “這藥味聞著好生刺鼻,不像是安胎的藥,是娘娘身子有何不快嗎?”

    未等那內侍作答,裏頭虞昭輕快利落的聲音傳了出來,讓南榮夫人提著的心一瞬間安了。

    “這樣快,祖母老太君已經來了嗎,快請進來,”

    “南榮夫人放心,聽娘娘話中氣十足,必定身體康健呢,”

    才隨南榮夫人快步走至院子裏,李老太君耳聰,就聽見裏頭傳來了洗葉子牌的聲音,轉頭見南榮夫人急色緩過,接著方才談話的興致,與她開起了玩笑,又特地將聲音放高了些,也好讓自己的話可傳入在殿中的虞昭的耳朵裏。

    “且看娘娘今日這精神奕奕,她必定是對她約的這場牌局,有著十足的把握呢,臣婦雖不才,但卻有信心自認是牌桌上的翹楚,今生活了幾十年,都少能遇得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呢,今日見娘娘這氣場這樣大,到想不服老拿出好勝心來會一會,夫人您待會兒可不許護短。”

    “自然,由著老太君發揮本是來滅她的威風,”

    南榮夫人自來也是隨性,來了大楚這幾,會見了不少權貴家的命婦,卻獨就能與李老太君聊到一處聊得開心,見她為人出事大方爽朗,便覺得自己待她時也不便拘謹,大手一揮,拿最豪爽的語氣,同她斤斤計較打著算計:

    “我絕不護什麽短,我隻給娘娘長點底氣就是,等您把她備好的金銀全贏了去時,身為她的祖母,我免不得要慷慨解囊借她些就是,她若輸急了眼了,賴起來了,也不怕,我替你作證,最後咱們走時,拿著賬自去找陛下要債去就行。”

    二人你唱我和,講出了這幾句有趣兒的笑話,把殿裏殿外站著的人們都逗得笑開了懷,虞昭手裏抓著那幾張還沒練順手的葉子牌,也是笑盈盈地走到門口來,上前去迎南榮夫人與李老太君,迅速出言先免了二人的虛禮後,又笑怨道:

    “可見我祖母如今,是把我這嫁出去的孫女兒與家裏頭分得清楚明白了,今日這樣子,是要與老太君聯合起來掏我的錢袋子了,但本宮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這牌桌子上一坐,不論長幼不論身份,您二老想讓讓輩呢自然可,但本宮今日偏不想讓著您二老,要一口氣坐定了這莊家,輸贏都無悔!”

    南榮夫人聽虞昭拿俏皮話來挑釁也不惱,隻伸手點了點她的額心,也做不屑樣嘖嘖嘴,溺聲訓斥道:

    “本事不大,口氣不,待會兒輸了錢,可別拿話來求你祖母與老太君手下留情!”

    互拿著厲害話來宣了戰,幾人一哄而笑,之間的氛圍,隻用了一會兒功夫,就變得熟絡起來,是因虞昭之前卻是從來不曾沾染過此閑娛之物,今日用過早膳之後,她為了能好好為兩位老人助興,便纏著藕花帶著自己上的幾遍手才放心,所以屋中的牌局早就已經搭好,隻待人來齊落座就可下注開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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