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亭閣間掛著的燈籠皆是描龍畫鳳,火芯熊熊亮得火紅,反射得那赤金色花紋越發奪目,將宮闈各處都映照得亮堂堂的,就連行走在宮道上的宮人們手上提著的那引路的宮燈散發出來的光亮,也都被那些燈籠的光襯得可有可無了。

    瀾夜寂靜,氣氛卻被烘托得暖暖,餘歲的喜慶洋溢了合宮,但先前,在那輝煌殿堂之中,並沒讓虞昭楚子凱二人感受到幾分歡樂,此時他二人出來了,互攙扶著往回走,離那些煩眼睛的人越遠,心裏頭就越覺得愜意,不時默契互望一眼,皆能察覺到彼此眼角眉梢蘊著的笑意。

    餘光一直瞧得見由那人目光裏傳達過來的溫柔,簡直能暖化了人心,著實讓虞昭心動得很,她忍著走了許久,再不能視若無睹了,於是也轉頭,眼約涓涓回瞧著楚子凱,壓著聲音問道:“陛下是在笑我愛出風頭?”

    “非也,你是朕的妻,幫朕治理宮闈本就是你的權利,如何能算出風頭?”楚子凱即刻否認,答完後又微微俯身,將頭再往虞昭旁邊湊近了些。

    “朕是欣慰,昭昭方才正合宮不良風氣時行事果毅,很是有讓人臣服的風範,威風極了,想必此後,這宮裏愛聒噪的那一群人,也該太平一段時間了。”

    “可不敢當陛下如此誇獎,”

    得此類誇讚,虞昭並不開心,冷哼一聲,是因心中記掛著有一事遲遲放不下,悶悶不悅,飄忽著視線對楚子凱道出:

    “淩德儀最後說,她做出這些事,是有什麽苦衷的,我與她非親非故,對她無情無義,不想聽也就罷了,陛下再是不待見她,好歹她也是你的入了冊的嬪妃,怎也不細問問,若真是一等一重要緊急的苦衷,耽擱了傷了她可如何是好?”

    “你既然如此說,細思量來,也確實有些道理……”

    心曉虞昭這分明是在鬧酸套話聽呢,可沒防住楚子凱也是個愛嚐酸和她打過場了,不欲與她打配合,順了坡下,佯裝覺得有理,連連點頭讚成道:

    “那待會兒咱們回去了,朕即刻就派馮運去問問,若淩德儀真是有什麽苦衷,便把位分也給她複了,一應責罰也該給她免了,她是入了冊的嬪妃,總不能不與她講人情是吧。”

    “……”

    “哼……”聽完了這意料之外的回答,虞昭神情反應隨本心而動,臉瞬間碼下,身形一移,步子放開,往旁邊一邁,死活都不願再讓楚子凱摟著走了,稍稍用力掙紮甩開他的手後,繼而又酸溜溜甩了他一語:話

    “成日勞煩馮侍人為你跑腿做甚,又不見你給人好處,賢居殿那位可是成日都在盼著陛下去呢,乘此機會,陛下不妨就親自過去問問,關懷關懷體貼體貼,如此,豈不是更顯人情味兒。”

    “朕不去,不去,朕哪裏舍得離了你呢?你瞧瞧你,待會兒這話讓宮人們聽了去,他們該笑話你了……”

    本按楚子凱往常的性子,與虞昭開的玩笑,可不是這般淺嚐輒止就夠了的,可如今他不得不穩重,得頭一號顧忌著自己心肝肉揣著崽子,心思又變得極細,輕易撥弄不得,連忙收了不正經,上前拉住她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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