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階下的宮女們,膽子稍小的已經端不住禮法,捂著耳朵驚聲尖叫起來,一個扯一個相扶著往後退去,馮運也有些畏懼,卻不得不拿出他內侍長的身份穩住局麵,連忙揮動兩下拂塵,指著端蠍子籠的一眾奴才,大罵道:

    “小兔崽子們,陛下在此,竟莽撞將這些害人的畜生帶來,立刻放下!”

    混亂一片,處處都在騷動,那群內侍不知道該聽誰的,連忙想放在地上,卻有一人手上沒拿穩,將那籠子重重摔在了地上,一聲響動,雖裏麵的蟲子並未曾跑出來,看起來著實嚇人,下一秒更是引起了一場驚慌。

    知曉虞昭也從來是害怕那些東西的,楚子凱連忙以單手將她護在身後,帶著她往後退了幾步,皺眉望向劉昭容,輕斥道“此物毒性凶險,你放進藥房惹了禍就罷了,還帶過來做甚,還不快拿遠些!”

    劉昭容依言駐足了,微微偏頭,看了看縮在楚子凱身後的虞昭,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輕蔑與憤恨,抬手打了個手勢,讓身後的宮人們把籠子放遠。賠罪道:“是臣妾魯莽了,不曾想懿妃妹妹也在此處,無妨,就算陛下不護著你,姐姐比你離得更近呢,要傷,也是先傷姐姐我啊。”

    說完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後,劉昭容又吩咐人拿來火,把那堆籠子照得亮堂堂。

    這清楚一瞧,眾人立刻發覺了不對之處,隻見裏頭的蠍子依舊生龍活虎在囂張地揮著爪子,麵對火光,有所畏懼卻還躍躍欲試想與之抗衡。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是那籠子的邊緣的那些氣孔處,掛著的許多死蠍子的屍體。

    那些死蠍子的一半身子在外頭,一半身子在裏頭,有的隻剩半截,好似被人從中扯斷了,又仿佛是它們無端發了狂,不要命也要往外爬,掙紮的力道太大甚至於扯斷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在乎,實在奇異。

    劉昭容圍著那籠子堆走了一圈,繼續解釋道:

    “這蠍子本是喜歡晝伏夜出沒錯,可進來秋涼,本不是它們活動的季節,所以平日裏就算把籠子打開徒手抓它們,也不見得它們會發狂蜇人,故臣妾才會這樣放心將他們放在藥房。可眼下一看,這籠子鎖得好好的並沒有出錯,竟好似是外頭有何東西來引誘了它們的狂性,才致其棄了命也要出籠子害人。”

    果然是人禍嗎?虞昭沒來由的心慌,想起有先前那些沸沸揚揚的流言做鋪墊,心知此番自己哪怕清清白白,那嫌疑多多少少,定也要沾染一二。楚子凱顯然也意識到了此層,當即謹慎起來,斟酌過後下令道:

    “著刑司將這些蠍子拿了去,仔細立案查探,淩妃產後虛弱,天色已晚,實在不宜擾她清淨,此事不許張揚得滿城風雨,朕自會盡全力徹查,今日就先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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