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即至,桂香宜人飄十方,滿樹金珠白月光,此時此情此景此花都是好的,卻隻能在秋日賞得到,沒了那春暖日裏的繽紛彩蝶做陪襯,隻一樹綠葉藏黃花,放眼望去,這景難免會顯得有些單調了。

    不過無妨,移步至園中賞時,自然就有另外一景填補了這單調,那樹下賞花的人們,也如蝴蝶一般身著花綠衣裳,搖搖身影穿梭來去,踩香留芳,輕笑低語陣陣,既可聞色又可聞聲,倒比那萬物複蘇之時還熱鬧些。

    唯虞昭一人遲遲不願融進那片熱鬧,放了話不必作陪,任由她們三個一群,五個一組,人手一支筆,有說有笑吟詩作對拋飛花令,墨香已然蓋過了桂香,也抵不住她們的滿腹才華,依然能用盡天下美詞將秫秫金花落於白紙之上。

    詩局才剛起,酒宴開始的時間還早,虞昭正好趁了這清淨,婉拒了旁人的多次相邀後,獨坐在那桂樹下,手持一串盛豔花枝細心擇選著,挑出最上好的,放於琉璃翁中,預備拿回去做甜口的桂花蜜。

    不知不覺,花已經落了她滿頭,香染了她全身。這邊熱鬧的詩局才結束,意料之中是淩妃奪了魁,她一路受著眾人的恭賀走過來,虞昭聞聲,拂去身上花實,也抬頭看她,象征點頭祝賀道:“恭喜。”

    “謝懿妃妹妹捧場’”淩妃微微俯身示意回禮,後挺著肚子走至她右席坐下,眼望著她桌前一罐子金黃桂花,以扇輕掩麵容,輕笑道:

    “懿妃妹妹果然與眾不同,咱們其餘姐妹赴這桂香宴,都隻知寫上幾句文縐縐的詩詞落在紙上帶回去做紀念,回頭一看,白紙黑墨,唯獨聞不見半點花香。妹妹倒抓住了最重要關竅,帶著一罐子花回去,才是有意義呢。”

    “不及你們的雅意,”虞昭低頭,再將滿頭落花撇去,抬頭再看,宮人們已經將各宮筆墨呈到麵前來了,虞昭對詩詞還算精通,一眼就能看出哪副是優勝作,指了一下,看向淩妃,讚道:

    “墨香落紙不朽,可傳承千百年,此類佳作才最是能讓後人能感知的到此時此刻桂香滿園的大好風光,本宮留下這花,隻為解一口腹之欲,實在不敢並肩風雅。”

    聞言,張淑容連忙賠笑奉承道:“懿妃妹妹這是哪裏話,要知這不過是咱們姐妹之間的家宴,實在不必論雅俗,無論從詩詞之中還是口鼻之中,隻能品徹這桂香,今日這宴,就是好的。”

    一番話引來眾人附和稱是,眾人爭先恐後為淩妃獻上準備好的彩頭,再就著那些詩歌,找些好的優的互相吹捧讚美一通,才算罷了。

    繼而,宮人們將各類菜肴美酒奉上,眾人入席,斟酒舉杯,你敬我讓,歡聲笑語好一片其樂融融的閨秀之宴。

    淩妃有孕在身不能飲酒,虞昭也從來自認不是個酒場高手,二人位於上位,皆推辭著不打算參與這歡局,默默坐著看那邊人開始對酒令的熱鬧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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