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之中靜謐,一嫋一嫋熏著清心的安神香,讓人心情得以放鬆幾許。

    適才剛喝了藥用了膳,虞昭昏昏沉沉靠在榻上發愣,雙耳隻能聽見廊下的金絲雀的清脆鳴叫聲,聽得無聊打哈欠,思緒剛要弱去,這睡意立刻又被外麵傳來的動靜驅散。

    宮人們都是循規蹈矩不敢放誕的,隻怕動作重了驚了主子,虞昭聽見進來那人腳步匆匆,心下就猜到八成是楚子凱回來了。

    因還記恨著今早上他那混賬話,虞昭心中怒氣未消,不想再他發生碰撞,遂將眼睛一閉躲他,一來圖個安靜,二來是在困倦,選擇當不知他回來,睡一覺養養神補充好精力再跟他耗。

    楚子凱進來時,便看見虞昭眯著眼睛躺在榻上,好似睡著了一般,不忍吵她安穩,心中計劃暫時擱置一旁,輕輕走近,細心給她掖了掖被子,就在旁邊坐下看著,醞釀好情緒準備等著她醒。

    聽周遭又沒了動靜,虞昭試探睜眼,這一眼,被楚子凱調色盤似的臉嚇得不輕,困意全無,睡也睡不下去了,連忙起身急切問道:“陛下臉這是怎麽了。”

    楚子凱上前雙手張開想將她摟住,委委屈屈悶悶道:“破了相了,你還喜歡嗎?”

    虞昭心係他的臉上的傷,推開他擁過來的懷抱,雙手心翼翼捧著他的臉細看,不由皺眉。

    那傷口實在明顯,虞昭心知,若不是下了重力,定不能打到這個程度,實在心疼得狠,忍不住輕輕幫他吹著,著急問道:

    “陛下找禦醫看過了嗎?除了臉可還覺得哪疼。”

    楚子凱其實皮糙肉厚好得很,那點傷被他故意弄得看著紅的紅青的青,實則都懶得費神塗藥。此刻聽虞昭關切,卻著她的話故作扶頭狀,麵露苦色,裝作疼得厲害,不經意故意透露信息。“頭有些暈,耶格岐那廝下手太狠了。”

    此言讓虞昭臉色瞬間變了,有點不相信,驚訝問道:“王太子打的?”

    看見她還是心疼自己的,楚子凱心裏可算好受了些,趁熱打鐵,惡人先告狀:“他話不過我,就動手了,放肆極了,如瘋癲了一般,馮運帶人攔都攔不住,也虧得我功夫不差,不若今日便被那起子人殺了……”

    堂堂子,八尺男兒,享著世間萬人的崇敬與奉承,此刻蹲在塌前放低姿態,臉不紅心不跳的傾訴,語氣包含委屈,虞昭瞧著,思量了一瞬,覺得不大像是謊的樣子。

    如此的話,若楚子凱沒謊,虞昭又忍不住開始心憂,耶格岐既然動了手,如果楚子凱認真追究起來,確實能將弑君的罪名給他牢牢按在頭上,死罪難逃。

    虞昭絕對不想看見任何人為這場荒唐變故喪了性命,輕歎一聲,去拿了傷藥給楚子凱塗抹,一邊柔聲開解道:“他向來不是會衝動行事的,定是陛下先把話得難聽了。”

    “等著瞧,朕一定要他好看!”楚子凱放下狠話,忽發覺話頭又引到耶格岐身上了,連忙收住了,等虞昭把藥給自己上好,抱著她繼續抱怨:“昭昭,我都繼位了,熬過那麽多明槍暗箭,還被人這樣打,疼死了,又疼又沒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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