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阿爾紮·安德魯斯也不滿地看向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羅森不再拐彎抹角了，他幹脆道，“你之前的那番話，讓我很懷疑你的身份，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站在那一邊的？”
羅森目光灼灼地盯著阿爾紮，企圖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的異常痕跡，不過很可惜他失敗了。
那個全息圖像中的人影簡直一點破綻都沒有。
“我說過了，我是阿爾紮·安德魯斯……”阿爾紮無奈道，“用你的話說，我是擁有阿爾紮·安德魯斯部分思維的‘第七使徒’。”
“但是我覺得不僅如此。”羅森接過話茬，繼續道，“‘第七使徒’不會知道這些，阿爾紮本人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想法，究竟是什麽讓你改變了本心？”
“說真的，每個人都會變得，羅森。隻要你經曆得夠多。”
阿爾紮·安德魯斯說完後，又伸手抽過那把虛擬的椅子坐下了。對此羅森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隻是個全息投影，竟然也會感覺到累嗎？
“想想看，羅森，文明的產生有多麽不易。從水下第一個生命的萌芽開始，到早期帝國的崛起與衰弱，再到工業革命時期的灰燼煤煙，人類已經經曆許多許多。這不是一條簡單的路，這是一次征程。”安德魯斯認真道，“從大地走向星空，從文明的搖籃，走向浩瀚星宇。”
“我們的世界曾經又大又神秘，如今卻變得越小越熟悉，信息世界在你的手掌之中，即時通信網絡甚至能跨越千山萬水，直至天穹就像機甲，它們曾經隻出現在電影和漫畫裏，如今就連他們也變成了現實，你難道感受不到人類的偉大之處嗎？”
阿爾紮·安德魯斯再次拋出觀點，而羅森則被問得啞口無言。
的確如阿爾紮所言。作為一名破碎穹頂三樓的科研人員，羅森當然知道人類之所以能擁有如今的成就，依靠的完全是世世代代前輩們對於未知的不懈追求
羅森還清晰記得赫克·漢森與查克·漢森聯合駕駛的那台‘尤裏卡突襲者’其中‘尤裏卡（eureka）’一詞，就是為了紀念古希臘學者阿基米德發現浮力公式時而製定的。
尤裏卡：代表著發現；代表著靈感；代表著人類的進步。羅森心道，阿爾紮說的簡直太好了，人類的征程，便是從大地走向星空，從文明的搖籃走向浩瀚星宇！
說實話，這一番話已經令羅森產生動搖了。
因為他也不想人類文明就此終結。
……
“你的演講棒極了，阿爾紮。”羅森鼓掌，並且忍不住稱讚道，“但是我該怎麽相信你？你說你能帶來和平，你做得到嗎？”
“羅森？”一旁的安吉·貝克特忍不住問了一句。
年紀輕輕的她閱曆尚淺，似乎還沒有聽明白阿爾紮的那番發言，所以她試圖提醒羅森，不過羅森並沒有加以理會。
“你怎麽樣才會相信我？”阿爾紮問。
“你說你能做到？”羅森嗤之以鼻地笑道，“我不相信。除非你是他。”
“你覺得誰能做到？”
“隻有他。”羅森直接道，“所以我是對的，你不僅僅是阿爾紮·安德魯斯。”
兩人對視了幾秒，隨後便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很聰明，羅森。”阿爾紮正經地點了點頭，“我認為用這副裝扮，和這種口吻，你們可以接受一點。”
“確實，至少我們有的談了。”羅森麵色輕鬆卻又嚴肅地道，“對吧，我是該叫你……克勞……”
阿爾紮隨即又肅穆地補充了4個字。
“克魯亞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