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寒沒有回答,隻見他從衣襟之中拿出那塊雲母石,放在手心輕輕施法,那雲母石發出淡淡的藍光,不時便化作一隻藍色玉碗的形狀。
小九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不知其意。
記得那日,她偷偷回了紫霞山,看見他與三師姐燭窗剪影成雙,心生寒意。
便將這塊原本也不屬於自己的雲母石放在澤蘭小駐小院內的石桌上,如今,算是完璧歸趙了。
再說了,這塊雲母石跟著它本來的主人,還能變個碗、化個蝶。
若跟了自己,也就是塊沒用的破石頭,何物都化不出來,如此想想,之前倒也是委屈了這塊小石頭跟了自己這位靈力低下的主子。
“你為何將它化個玉碗模樣?”小九看著冰若寒兩頰緋紅,怕不是醉的連施法都不會施了吧。
化個什麽不好,偏偏化了個碗。
想不到,他也有失手之時,醉個酒,竟無端鬧出了這般笑話。
冰若寒不理會她看自己時的異樣眼光,他似漆的黑瞳碎出點點星光,向她靠了靠,忽然將她緊緊的囚禁到自己懷中。
她嚇了一跳,用力掙了掙,卻掙不開這霸道的桎梧。
罷了,罷了,他醉了,便讓他醉會吧。
她縮進那方胸膛,似乎很是享受,慢慢的,便也不再掙紮。
須臾,他終於放開了手,又將這雲母石化作的玉碗放在她手上,說了一句:“自此往後,前生舊恨,我們便一筆勾銷。”
語落,冰若寒抽出隨身的東流劍,對著自己的心口處,毫不留情的一劍刺下。
她嚇得楞在那裏,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見,利刃上,那一滴滴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落在雲卷白衣上,開出一朵朵刺眼的小花。
“小師叔,你瘋了嗎?你在幹什麽?”
她終於回過神,驚慌到手足無措,撲上去,便要捂住他的傷口。
他往後退了退,命令:“不要過來!”
她嚇得花容失色:“你到底在幹什麽?你這是為何?”
他自小有心疾的呀,這麽一劍,刺入心口……
她又驚又怕。
隻見他再次施法,將那心口之血化為紅色光束,慢慢引入小九手中的玉碗之中。
道:“生死咒,唯有下咒之人的心頭之血可解之。”
小九聽了,腦袋“轟隆”一炸,炸得血肉模糊。
半晌,她激動的重複:“生死咒,唯有下咒之人的心頭之血可解?小師叔,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一邊施法,一邊道明:“當年父王的犯下的錯,我理應償還。”
自他慢慢有了回憶,便也想起兒時,那位經常給自己吹簫的白衣仙子,那位被自己稱為“姑姑”的女子,原來就是小九的親生母親,白靈。
此時,小九聽了冰若寒的話,終於醒悟……
此時,饒是個三歲孩童,也該明白了他話中之意。
她尋了上千年而不得解的問題,卻是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
人人都說生死咒,是不解之咒。
如今才知,這生死咒,唯有飲下下咒人的心頭之血方可解之。
小師叔是狼七烈的親兒子,身上流著的是狼七烈的血。
所以,小師叔的心頭血,便可解了折磨阿爹阿娘千餘年的生死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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