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之經驗,九木知道,此番若與他再起爭執,又會兩遍三遍番了倍的抄。

    罷了,罷了,這廝不可得罪矣。

    於是她端著盈盈一張笑臉,厚著臉皮再次討問,“上有好生之德,師叔可否施點善心,這文案,依我看,不抄,可行否?”

    “若再多一句,再加——”

    “行行歇—,就當我沒。”

    既知鬥不過他,又何必自討苦吃。

    不過?抄也要抄個明白不是。

    於是,她又嬉皮笑臉的對著冰若寒問:“那我抄了,師叔能否告訴我,今日,你到底有沒有去過宮?到底有沒有見過我與無雙師兄……”

    “沒有!”

    九木這未完的話生生被他截去了一半,見他眸色突然陰塵,狠狠向著自己投來一把灼灼烈焰。

    就在這無名之火將將要把自己燒著時,他卻突然收斂,轉身走到自己那張案幾前,抓起一本書,將臉一埋,坐了個端正。

    “今日這火真大。”

    九木雲香抖了抖身子,窗外一陣涼風輕輕吹過來,冷是冷零兒,卻吹不散被他點燃的滿身滾燙。

    這感覺當真奇怪,奇怪矣。

    莫不是與這怪胎呆得時間久了,身心變了異?

    “當真怪胎。”

    九木對著那一襲白衣暗暗甩下一句,便拿著那本‘文案’悻悻回了蘭室。

    ……

    世間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九本無心,被罰的多了,便上了心。

    這一大早,便拿著抄了一夜的'文案'來雅室交差。

    冰若寒依舊端正的坐於香樟書案前,檢查著九的功課。

    九站在一旁,臉上帶了幾分倦意。

    瞧著師叔時而鎖眉,時而眨眼,便知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字跡,此刻又在明目張膽的玷汙著師叔的眼睛。

    沒有辦法,是你自找的,明知我筆墨粗陋,你又偏偏樂此不疲。

    活該你眼睛受累。

    活該啊——

    罵完,九木在心裏偷偷樂著。

    “寫成這幅模樣可有幾分自知之明。“師叔仿佛洞察到她的心思,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咦?師叔是會讀心術嗎?

    還是自己心裏這伎倆終究逃不過他的眼睛?

    九堪堪堆了個笑臉,道:“我一直都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女子。“

    語落見師叔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嫌棄與鄙視,那道眼神仿佛寫著:此女臉皮相當厚實。

    見此情景,九木雲香又趕緊補了一句,:

    “在沒遇見師叔之前。“

    對,我在沒認識你之前,一直都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如此你也無從考究我的從前,此番補漏倒也沒毛病。

    熟料,師叔這塊木頭卻將自己的無稽之談當了真,死活不肯繞開這話題,非要將自己堵的死死的才解恨一般,追著問:“為何認識了我之後,便沒有了自知之明?“

    “啊?哦——“

    “這個,呃——比如——“

    九木黔驢技窮,不知如何回答,見這師叔眼睛正直直盯著自己,枉生尷尬,這便捏了捏腦門,對著冰若寒一頓胡亂掰扯,道:

    “比如九初識師叔時,便拿您與'淫賊'相提並論,當真沒有自知之明。“

    “比如,九一直認為師叔像是一塊頑固不化的木頭,卻枉顧師叔是個如此高風亮節,深明大義的好人,如此種種可見,九當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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