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你——”太子妃大驚失色,手指東陽,氣堵心田而不可發。

    東陽太子一反常態,怒斥太子妃,道:“申玥,從前我對你百般忍奈,不過礙於先帝遺言,礙於你父母有功。”

    “從前,你百般折磨年幼的無雙,我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他殘糟你毒手,我處處疏遠他,你讓我這個父親當得不像個父親,你讓我父子沒有倫之樂。”

    “沒想到,我百般忍讓卻養的你愈發毒辣,今日竟連芳容的一絲殘魄都不肯放過。”

    東陽之言,句句紮心,字字入骨。

    太子妃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僵了半晌。

    “東陽——”太子妃張了張口,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對自己溫煦如玉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麽?”

    “我的還不夠清楚嗎?”

    東陽一直都很清楚,他不愛她,自始自終都不會愛,此生心裏唯一人占據,便是她魂飛魄散,那與她的曾經也記憶憂新。

    太子妃盈滿一框的晶瑩,緊緊握住了拳頭。

    難不成,這些年,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對自己沒有半分情誼,全全是一個偽裝的高手?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芳容與無雙?

    嗬——

    可笑,可笑至極。

    “好啊,你們兩個給我等著。”

    她忍住那禽在眼角的懦弱,扔下一句狠話,悻悻而去。

    太子妃走後,無雙看了看東陽太子,正兒八經的看了一眼。

    見他側臉幾分滄桑,鬢角摻著幾根黑白相見的頭發,仿佛自己隨了他的輪廓,皆是鼻挺眉斜,不過比他多了幾分年輕的靈秀與清澈,多了幾分冷俊又少了幾分深邃……

    見他望著滿地塵埃,一臉淒涼。

    若是母親看到他這般模樣,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從前自己總以為他負了母親一生,對自己也極其狠心,可這一刻,卻見他對母親癡情不改,而對自己,亦有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

    時至今日,才覺得,他,像個父親。

    “無雙。”東陽太子毫無征兆的將頭轉了過來。

    無雙躲的猝不及防,眸色閃了閃,卻也不想再去躲避那雙眼睛,“嗯。”

    他輕輕對著父親應了一聲。

    “你可還恨我?”

    無雙頓了頓,何來之恨?從前那躲著他不想見,提到他不想聽,凡是跟他相關的不願去觸及,算不算恨?

    那偶有與他相關之事,不免偷偷聽上兩句,又算不算不恨?

    無雙淡淡的拉下眼簾,不知如何回答。

    “無雙,這些年,我愧對於你,可是……”太子殷殷相望,幾分愧疚難掩難藏。

    無雙趕緊截下話,:“太子殿下言重,無雙生來卑微,又談何愧對。”

    習慣了這些年,突然聽他這肺腑之言,倒叫人添了幾分不自在。

    “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連聲‘父君’都不肯叫?”

    無雙眼神裏恍了恍,‘父君’二字卻是如鯁在喉,陌生到不知如何表達才得以出口。

    “色不早了,師妹還在等我,你我後會有期。”

    完,便匆匆離開了雲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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