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不過,這下之大,我這藏書閣裏找不到的答案,未必等於沒有答案。”

    九木猛的抬頭,星光點點,“老人家是,這世上,定有解這生死咒之法?”

    “或許吧。”老人微笑著,仍是一副看穿紅塵百態、嚐盡溫熱冷暖之態。

    即便是或許不是一定,九木也覺得猶如獲得一點星星之火,信它早晚有一可以燃荒燎原。

    “所見略同,我一直覺得這世間明暗,地上下,生死輪回,春夏秋冬,喜怒哀樂,種種物化玄機皆相生亦相克,那這生死咒,既能下亦是能解。”

    老茹點頭,“丫頭所言甚是。”

    丫頭?九木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男子裝扮,絲絲尷尬綿延一笑。

    喔!神了,老人家這法力,竟是深厚到一眼可辯男女真身。

    半臉驚訝半臉佩服,橫手一抱拳,“今日能在此遇見老神仙,九木雲香真是三生有幸。”

    忽又繞上一絲憂患,“老神仙,你修煉這一身仙風道骨,那南淮仙尊竟讓您老屈身在此做了個守門人,果真是眼拙。“

    “眼拙?”老人家又一挑白眉,眼角處的褶子忽而展開。

    九木溢出一絲不公平的情緒,“眼拙!確實眼拙。”

    “不過?”

    忽又記起某鳥為激勵自己出的一番話,此時倒是可以用上排場安慰安慰他,便借花獻佛道,

    “沒事,成大事者不拘節,當年南淮仙尊年輕時,為博得太已真人他老人家青睞,曾為他端了三千年的洗腳水,後來才當上了太已真饒大弟子,您老人家屈身在此,必將大器晚成。”

    “嗷?”老人胡子一翹,身邊仿佛被一陣冷洌的清風吹過,又仿佛被那渾身帶刺的刺蝟爬在身上滾了一滾,五味俱全,接著哭笑不得。

    “老身活了八萬年,怎麽不知,南淮仙尊還有這檔子事兒?”

    “您老人家整日裏呆在藏書閣這一畝三分地兒,不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語落,九木揉了揉酸痛的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隻見老人茅塞頓開一般,“哦,原來,南淮仙尊是這樣才當上太已真饒大弟子的,老身真是孤陋寡聞了。”

    “可不。”完,便一頭栽在文案上,被那濃濃倦意淹沒,眼皮子怎麽也睜不開。

    半睡半醒之間朦朦朧朧聽到一絲尾音緩入夢境......

    “丫頭,老身這一世清白,今日算是毀你身上了……”

    ......

    ......

    清晨,窗口一縷陽光悄悄灑進來,九木眼睛被一絲光亮刺痛,微微睜開,方知已是光大亮。

    九木四下望了一圈,才憶起昨夜種種,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時趴在此處睡著的。

    老神仙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書案上那本沒合上的書、一壺已經冷掉的清茶、還有一盞燃盡的燭光。

    九木扶著書案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向著藏書閣的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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