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族煉氣士裏,有人眉頭緊皺,道:“這件事……”

    “既然吾宗弟子說這筆跡不同,那想必確實是有些不同了!”

    樂水宗宗宗主不待七族的人說出口來,便輕輕笑著說了一聲,然後看向了殿間,笑道:“吾樂水宗在別的地方不敢自誇,但在書法字跡一道,卻自忖在清江還算有些聲名,尤其這位鶴姓弟子,本是老夫看好,想要收作真傳的,他說的話,難道還不能作為憑證麽?”

    殿內,剛剛還在置疑的諸人,頓時神色尷尬,說不出話來了。

    樂水宗本就擅長符篆之道,論起字跡辨認,清江郡有幾個敢不服樂水宗的?

    “真傳?”

    而鶴真章聽聞此言,已是又驚又喜,急忙再次下拜,大叫:“謝宗主!”

    “嗬嗬,好說!”

    樂水宗宗主笑道:“下次有底氣些,我樂水宗真傳,豈可被旁人輕易嚇到?”

    鶴真章連連點頭,忽然大著膽子道:“字跡差別,分明不同,傻子才會看不出來……”

    七族煉氣士臉色頓時變得更為難看了。

    而那位郡府薛掌令,則根本什麽也顧不上了,樂水宗出麵確定了那卷宗的字跡有問題,便可以證明這卷宗確實有貓膩,心急之下,他顧不得照顧諸方的情緒,隻是急急轉過了身去,向著他身後的一位文書喝道:“張三全,此前勘探凶案周邊地勢,記錄卷宗之人,皆是以你為主,連這卷宗的收錄,也是你所經手,你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後麵人群裏,一個唇上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幹瘦文書走了出來,顫顫巍巍,一臉遲疑,道:“我……我剛才就起疑心了,在……在我之前勘探那凶案周邊時,沒……沒發現這塊有焰痕的岩石啊,卷宗……卷宗裏麵更不該有類似的記錄,這……這究竟是誰給添上的?”

    “啥?”

    得了這文書作證,殿內眾人頓時皆遲疑在了當場,人人摸不著頭腦。

    若根本沒有這焰痕,那今天這出戲又是怎麽回事?

    ……

    ……

    “還不夠明顯麽?”

    而在此時,方寸輕輕歎了一聲,也已懶懶開了口,道:“我守山宗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人,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們啊,嗬嗬,連郡府歸檔的卷宗都可以做手腳,當真不知這位哪裏來的好膽,這是將郡府當成了出入無人之境,這是根本不將範老先生放在眼裏了?”

    場間一時寂寂,人人點頭。

    若是卷宗當真被人動過了手腳,那這自然是惟一的解釋!

    隻是,是誰在做手腳陷害守山宗呢?

    周圍的目光,已不知什麽時候,悄然落在了薛掌令等人的臉上。

    鬼官血案出現的第一時間,是郡府出麵勒探,這些卷宗,也都來自郡府,那麽……

    “除了你,還有誰能接觸到這些卷宗?”

    而迎著無數人的眼神,那位薛掌令也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他眼中的憤怒可不是假的,一是因為最初,七族做的事情,就已經超出了他的承擔範圍,等於耍了他一把,二來第二次鬼官出手,更是一下子將事情鬧大了。如今,身為郡府掌令,他深知這一次的事情壓不住,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真的將鬼官抓出來,殊料,還有人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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