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卓已然進來了,他聽到了床上芸夕的低吼,“父皇,都是兒臣的罪過,昨夜裏是兒臣擔當守衛的重任,卻不想還是讓芸夕姑娘受了驚嚇,所以兒臣特地前來請罪。”他的話清晰的沒有任一絲的醉酒的味道,絕對不是昨夜裏她一直幻想的那個對象。

    芸夕的身子在被子底下不停的顫抖著,當初她初見阿卓時那樣尷尬的場麵也未曾讓她恐慌過,可是此刻,她已抑製不住她的心傷了。

    她錯了,阿卓那般的語氣便證明不是他了。

    “卓兒,不關你的事,是朕……”暮蓮宇極說了一半又頓住了,“一起離開吧,讓芸夕好好的休息一下,受了驚嚇是最怕受人打擾的。”說著,芸夕已聽到了兩串腳步聲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她的屋子。

    她所有的猜測本來是在阿卓與暮蓮澈之間的,可是此刻當皇上的那兩個字“是朕”送過來時,又仿佛昨夜裏的那個男子就是皇上一樣。

    天,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狀況,倘若是皇上,那麽她豈不是生不如死。

    屋子裏安靜極了,芸夕卻依舊把頭藏在被子裏怎麽也不肯出來,阿卓的出現沒有帶給她驚喜,這一生,她與阿卓再也無緣了吧,這般的身子,有的隻是自己卑微的餘生。

    水離端著生薑湯走進屋子裏的時候,芸夕還是把自己藏在被子裏,掀開了簾幔,水離試著掀開她的被頭,“小姐,薑湯來了,你喝下吧,否則熱燙不退,隻會越來越嚴重的。”她看著芸夕如此這般,似乎不是受到驚嚇那麽簡單,難道是發現了昨日裏她的……

    不成,她一定要知道芸夕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是知道了她的事情,那麽她隻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費力的掰著芸夕握在被頭上的手,迷亂中的芸夕終究是拗不過水離的力氣,小臉從被子裏顯露出來,梨花帶雨中,一縷縷的發貼在她的臉上讓她頗為狼狽,水離怎麽也想不到小姐竟是哭了,“小姐,喝湯吧。”她輕柔的望著那張臉,試圖勸慰著芸夕已然受傷的心靈。

    “哇”的一聲大哭,芸夕再也忍不住的撲到了水離的懷裏,記憶裏水離一直是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可是此刻她卻是異常的鎮定,也是水離的肩膀才讓她可以依靠,“水離,你要幫我。”

    “小姐,幫你什麽?”

    “我想要逃出這裏。”她依稀感覺到昨夜裏這山中的守衛並不嚴密,四周除了獨立的院落之外,甚至沒有圍牆之類的阻礙,如果選一個恰當的時機離開,或許她真的有可能逃離這裏,她不想要再見到皇上,不管皇上待她如何的好,她有的隻有惶恐,就算皇上真的給了她名份,如今她的身子又怎麽能夠說得清楚呢?

    “小姐,你這般病了,皇上派了一大堆的人來侍候你,要不是怕吵著你,此刻你的屋子裏恐怕十幾個人都不止呢,小姐先將這碗薑湯趁著熱喝了,待養足了精神,熱燙也退了,再想辦法逃開也不遲呀。”見芸夕如此激動,水離聰明的勸慰著,而小姐的心事她也要等一個適當的時機才能夠問了。

    芸夕聽她說得有理,這才點了點頭,她的身子不好,沒有力氣又要如何離開呢。

    端過水離手中的碗,一口氣就將熱薑湯喝了一個幹幹淨淨,蓋嚴了被子準備發汗,人已鐵了心的想要離開。

    那一夜,月亮終於露出了小小的月芽,掛在天邊時,芸夕的住處漸漸安靜了下來,院裏院外到處都是守衛,那是皇上擔心芸夕再受到驚嚇專門派過來的人,可是這些又豈能擋住一個人刻意的進入呢。

    夜深了,風中,一道黑影悄悄的潛進了芸夕院子中,一步步避開了打著嗑睡的太監和宮女直奔著芸夕的內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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