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夜,她卻怎麽也睡不著了,眼前閃過的,一忽兒是阿卓,一忽兒是皇上,心裏想著,這個時候皇上必是在淑妃那裏就寢了吧,那麽阿卓……

    這一想,人立刻就精神了起來,想想那水仙花,雖然讓她逃過了一劫,可是為了除去水仙帶給她身體裏的毒素,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喝了不少的藥呢,這些可都是阿卓所賜。

    想要見阿卓,當這個念頭一起的時候,她突然就頑劣的一刻鍾也躺不下了,早沒了從前在蝶戀水榭的沉穩,她要見他。

    呼呼的就坐起來,重新又穿好了衣物,有一種感覺,阿卓就在清梨宮裏的某一個角落裏等著她呢。

    躡手躡腳走出屋子裏的時候,外間的水離與飛蘇睡得正酣,她踮著腳尖踱出了院子,燈籠的微光掩映的清梨宮的夜色朦朧如畫一般,她向著與淑妃的寢宮相反的方向而去,就在她的清心閣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池塘,芸夕悄悄的蜇過去,從那一個方向剛好可以看到進進出出清心閣的人,雖然這麽晚了,而且飛蘇與水離都已經睡了,可是她還是期盼著阿卓的出現。

    赧然的想著這個,她才發現從小到大,她見過的男人無數,卻唯有對待阿卓她才會有這樣讓人心慌意亂的期待,這是愛嗎?

    這絕對是不同於她對明書的感覺,與明書一起就仿佛小溪的流水潺潺流過一樣,清澈卻總也翻不起浪花,可是阿卓卻不同於明書帶給她的感覺,見到他,給她一種亢奮的味道,讓她總是在期待中走過時時刻刻。

    秋天的荷花還香著,蛙鳴聲有一聲沒一聲的在這靜夜裏叫著,也隔外的響亮。

    低頭,一根草葉拾在了手中,輕輕嚼著的同時,她的眸眼還是緊緊的盯著清心閣的大門。

    時間在悄悄走過,卻始終也沒有阿卓的出現。

    心裏落寞著,隻得起了身,這麽晚了再不回去成何體統呢,可是奇怪的,當初在丞相府在雲華宮阿卓都有辦法見到她,然而此刻在他母妃的清梨宮他卻不見了。

    垂首安靜的走在樹影斑駁的小徑上,鞋尖上沾了草屑和露珠潮潮濕濕的讓她有些不舒坦,本就不急著回去,所以芸夕便坐在小徑旁的一塊頑石上,不疾不徐的摘著鞋尖上的草葉,一根一根拿起的時候,她忽而聽到了一聲濁重的呼吸聲,那聲音就在耳邊。

    是阿卓嗎?芸夕驚喜的抬起頭,可是她看到的不是阿卓卻是皇上。

    一驚,芸夕立刻就垂下了頭,心裏慌亂的什麽似的,這麽晚了,皇上明明該留在淑妃身邊的,怎麽會出現在她的清心閣附近呢,急忙就跪倒在地,“臣女芸夕祝皇上萬歲萬萬歲。”她的聲音有些抖,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皇上,心裏那般的悔呀,卻已然來不及了。

    遇見了,就是遇見了,再也無法改變。

    荷花的香氣混合著皇上身上獨有的龍涎香的味道,芸夕的心已經迷亂了,“抬起頭來。”

    皇上威嚴的聲音就在耳邊,讓她隻能認命的微微揚起了頭,卻剛好與皇上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夕兒。”皇上的手指落在了她的下頜,輕輕的讓她本就揚起的小臉更加的高昂而送到他的麵前,“夕兒,這樣的夜你就象一個精靈一般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裏,告訴我,是誰為你起了夕兒這個名字的?”皇上威嚴的聲音在此刻突然間就溫柔了許多,仿佛情人間的絮語讓芸夕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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