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一擺手就吩咐上菜了,卻不是普通的小二上菜,而是一應的皆如先前為她帶路的那個小丫頭般的女子端來了一盤盤的菜色,統一的服飾與裝扮,悄無聲息的走在如香館內,讓每一處都飄著一縷淡香,清雅而迷人。

    可是,任那些女子再是美麗,卻也被一身紫色長裙的芸若生生的給比了下去。

    阿卓望著她,不由得笑道,“這裙子就好象是專門為夕兒姑娘定做的一樣,當真是合身呢。”

    “是呀,夕兒穿裙子更好看。”明書賞心悅目的望著如紫丁香一樣的芸若,如果說那一次在蝶戀水榭時的相見她是太過妖嬈,在明夕畫館和煙山寺的所見她是太過素樸,那麽此刻這一身紫色的裙裝隻襯得她比晨時的花開還更加嬌豔。

    芸若輕輕落座,既來之則安之,拿起筷子的時候她忽然記起了水離,“明書,水離可到了嗎?”

    “哦,她去逛街買東西去了,我派了人跟了去,一會也就回來了,你且放心吧。”不是明書,卻是阿卓代為回答,芸若不由得為著阿卓的心細如發而暗歎了,想不到他連一個婢女也能安排的妥妥當當。

    一道道的菜端上來,一個個的妙齡女子上來下去,這樣的排場,不由得讓她想起了皇宮,曉是當今皇上的用膳也不過如此了吧。

    雖然因著一路跑來有些餓了,可是才吃了幾口也便要飽了,瞧那一桌子才隻動了一兩口的菜,芸若不由得歎息了。

    “夕兒,怎麽了?”明書一邊吃著一邊在注意著她,生怕她吃著不可口。

    “哦,沒什麽,隻是剛走的急了,有些倦了罷了。”急忙撇開了剛剛的恍惚,就算是鋪張那也是明書與阿卓而不是她。

    “吃過了飯,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明書笑涔涔的放下筷子,滿眼裏都是她紫色的身影,阿卓再不作聲的吃著飯菜,待他吃完了,芸若這才起身告辭。

    雕花的門楣間,她彎身福了一福便向門外走去,雨早已停了,街路上一汪汪的水泛著光茫,一乘小轎早已侯在了那裏,而水離也正守在轎旁,顯然已等候她多時了,“小姐,你可出來了。”欣喜的笑著,終於可以出發回去蝶戀水榭了。

    “夕兒,別忘了再畫幾幅桂花圖。”轎簾子正要放下的時候,明書急忙說道。

    微一點頭,還未回應就見一道人影倏然向她閃來,她知道那是阿卓,男人的身子貼近時,她的心已漏跳了半拍,依稀又是那一夜的情形上演,正要推開他,卻隻覺臂上被一隻大手輕輕一觸,耳邊已飄來了阿卓低沉醇厚的嗓音,“記得以後見了我就隻穿紫色的裙子和衣衫。”

    他的尾音還未落,身影卻已向著轎外飄了開去,芸若瞠目的望著他的離開,甚至還未來得及消化了他的話,他已穩穩的站在了明書的身旁,兩隻手指抬起,竟是一條長長的毛絨絨的蟲子,“明書,這蟲子真大膽。”

    花容已失色,原來剛剛他來是為了那隻蟲子……

    轎夫已起轎,悠悠蕩蕩向著蝶戀水榭的方向,芸若的心裏卻是一片迷朦,他說,以後見了他都要穿紫色的,就是因著她身上的這一襲長裙嗎?

    原來,他喜歡紫色。

    卻不知,其實她最喜歡的卻是如桂花一樣的月白色,幹淨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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