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一抹感動再次襲來,眸角卻飄來了點點的溫潤。一個小跑,轉身的瞬間,芸若便飄離了男子的視野,這一見,便如曇花一現般,眨眼間來眨眼間去,留下的,便隻是那散不盡的花香,回味著的是無窮的清透。

    再一次的經過那小橋時,扶著石質的欄杆走過,清澈的水中遊魚依然在嬉戲著,隻是那小舟卻已不見了,必是滿載了魚兒而歸,這一日裏許多人的飯桌上便多了一道菜,可是卻也有一個個小小的生命斷送在那漁夫的手中了。

    世間因果,便是如此。

    沒有機會去抱怨,她生來便是屬於蝶戀水榭的,這是她的命。

    慢騰騰的踱著步子,隻想要拖延回去的時間,好在那身後一直尾隨她的兩個大漢倒也不曾催過她,這也是她這一日的幸運。

    這一回,紅姨果然是開恩了。

    可是,不管那條路怎麽的長,她與水離還是又回到了蝶戀水榭。

    正是午時,一間間的屋子裏依舊是窗簾半掩中,芸若知道除了自己這蝶戀水榭裏的女子們就沒有一個是正常走過時間的人。

    又在暗暗的慶幸,慶幸她遇見了明書。

    不情願的又回到了她的芸若小築,水離習慣性的為她點上了檀香,屋子裏頓時飄滿了香氣,她習慣在檀香的香氣中作畫看書,那香氣讓人自然而然就升起了一種清心寡欲的味道,也把自己與這小築外的一切隔絕開來。

    水離熟知她的習慣,一盆沁涼的清水端了過來,“小姐,洗一洗再作畫吧,紅姨好像沒催著你畫了。”

    “哦,我倒情願她催著我作畫,然後免了我以後所有的才藝表演。”每個月雖然隻有那麽幾天,可是她還是不情願,而這兩日,她最怕的不是那樣的日子,那樣的時候有琴有箏來陪襯著她,她也早已習慣了。她怕的是那個男人,那個冷冽如冰霜一樣的男人,倘若他來了,也知道是她放走了他一直在追捕的那個人,不知又會怎麽樣?

    這一想,隻讓她的心也漏跳了半拍,想起他的麵容,他那樣一個男人,必是什麽狠戾都做得出來的。

    猛然記起那帶血的床單還在她的床底下沒有處理呢,一定要小心不許水離發現那床單的存在,所以這幾日她都不能把水離單獨留在她的屋子裏,這樣才安全。

    她的月事,也不知會是哪一天來。

    可是不來,那床單就讓她一直揪緊著心,真是擔憂呀。

    淨了手臉,簡單的飯菜送進來時,芸若隨意的吃了幾口,走了那般的久,曉是在旁人,必會吃得極多,她卻天生的從來一餐都吃得極少,水離也不勸她,這才是一貫如此的她。

    執筆又在作畫,隻有畫的意境才能給她一種極致的淡遠的享受。

    一個下午便細細的描繪了一棵青竹,也完成了一幅畫的那麽一少半,因著竹子她早已畫出了它的節氣,也習慣了那每一個竹節的畫法,所以隻要是青竹圖,隻略一構思,她便畫的極快,倒是其它類型的畫她畫得極為的慢了。

    到了晚膳時,她的心便如往常一樣的開始浮躁了,也畫不下幾筆,隻被著那室外的鶯聲燕語折磨著,想要關了窗子,卻耐不住這一室的悶熱,隻得忍了那些聲音,卻是住了筆,既然紅姨不催,那麽她便也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其實作畫畫的快了並不好,倘若不是為了多賣些錢讓紅姨開心好放過自己,她最不想的就是在晚間的時候作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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