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平汽車站,一大早從雍平到栗子坪的班車就被一幫混子堵在了站裏麵不讓出站,本來八點就要發班的車,搞到了九點半事情還沒解決。

    圍觀的人很多啊,很多人都是經營班車的同行,麵對這種情形,大家都在觀望,楊懷周的事兒現在雍平經營班車的誰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盯著這事兒最終如何落地,私底下大家是不看好楊懷周的,畢竟王左軍名聲在外,王左軍那麽厲害的人楊懷周哪裏是他的對手?

    90年代末,人們的思想都比較狹隘落後,做生意還停留在鬥心機,比手段上麵,尤其是合夥做生意,一般合夥雙方都各有各的小九九,旁人議論的時候也常常喜歡把合夥雙方拿來做比較,倘若有一方弱或者老實,大家便會替他捏一把冷汗。

    總之一句話,那個時候的人很少有共贏意識,不知道生意其實就是和氣生財,你好,我好,大家好生意才能長遠。

    王左軍要楊懷周的車掛靠在長康公司,實際上也相當於是兩人合夥做生意,隻是王左軍心長歪了,想著要把楊懷周的車據為己有,無疑這樣的野蠻經營思路是很不服人心的。

    王左軍為了讓長康公司立足,便找唐會鬆他們這樣的混子入股,做生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一邊哄著別人,另外一邊則是耍橫用強,這恰是那個年代社會的真實寫照。

    國家改革的過程中總會遇到各種問題,98年恰是人心最混亂的時候,經營班車的個體戶看到楊懷周的遭遇,他們的心態大抵都是兔死狐悲。

    “聽說了嗎?據說政策要下來了,以後班車一律不準個體搞了,都要搞公司了呢!你說楊懷周現在被逼成了這樣,回頭咱們該怎麽辦?難不成也要走投無路,把飯碗給拱手讓人?”人群中有人議論。

    今天這場麵,幾個混混攔住了車不讓走,上車的旅客統統被他們趕下了車,栗子坪是偏遠山區,通往栗子坪的班車一天就這一趟,客人被趕下了車也不離站,大家都拎著行李在旁邊候著呢!

    幾個混混鬧了一波,接著範登亮夫婦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推著輪椅又過來鬧一波,範登亮兩人過來鬧就是說楊懷周的班車翻車弄傷了他的人沒有賠錢,沒錢不讓開車雲雲。

    反正兩撥人馬像演戲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

    而這個時候,在暗中也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這邊,唐會鬆就坐在車站對麵的小茶樓裏麵,唐克克就在門口的雜貨鋪裏麵觀動靜。

    另外今天陳東陽也過車站和人談事,王和平陪著他在茶樓小包房裏麵坐著喝茶,

    王和平這兩天肝疼,陳東陽一句話就不讓他插手車站的事兒了,他心有不甘啊,所以楊懷周這事兒一鬧,他立刻就給陳東陽說了,因此陳東陽也在冷眼旁觀。

    事情就這麽僵持著,王左軍在雜貨鋪裏麵坐不住了便進了茶樓,他走到唐會鬆的麵前“嘿”了一聲,他還沒怎麽說話,唐會鬆道:

    “楊懷周這老小子今天還真是見鬼了,平常可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就著,肝火旺盛得很!今天他還穩坐釣魚台了?”

    王左軍道:“是有點怪,我讓範登亮來搞事他也能沉住氣,是不是這家夥背後另有高人啊!”

    昨天晚上王左軍找了唐會鬆,又找了唐克克,讓兩人各自用手段,左右開弓對付楊懷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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