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陳東陽回到了自己的小閣樓,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圍城》饒有興致的讀起來。

    馬彩雲推門進來給他把茶添滿,忍不住道:“不知多少年沒見的塑料兄弟了,人家來兩條精白沙煙,你回紅包五百塊。當錢是風刮來的麽?”

    陳東陽皺皺眉頭,不說話,馬彩雲又道:“楊懷周的事情現在車站那邊傳的人很多,那是唐會鬆和王左軍的公司,那麽多年也沒見楊懷周來找你,現在一遇到事兒了屁顛屁顛的過來了,還帶來一個娃,生怕我們不給他回禮似的……”

    “你懂個屁!”陳東陽眉頭一挑,怒氣瞬間迸發,馬彩雲立刻不敢吱聲了,陳東陽道:“楊哥的這個娃了不得,現在高三,能上大學的話楊哥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馬彩雲愣了一下,嘴唇掀動終究沒有敢說什麽,陳東陽道:

    “去把和平和老二叫過來!”

    馬彩雲默默的出門,一會兒功夫,一魁梧漢子從外麵推門進來,看此人身材強壯,滿臉胡子,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手臂上的肌肉虯結,給人的感覺就是氣場強大。

    再看他的裝束,下身牛仔褲,上身黑背心,耳朵上串兩個耳釘,這在90年代可是極其前衛時尚的!

    “哥!”大漢進門,粗獷之氣瞬間沒了,雙手放在前麵,彎腰坐下,聲音放低,畢恭畢敬!

    “老二呢?”

    “老二出去辦點事兒了,水泥廠那邊說是有人鬧騰,我讓他過去看看,哥您放心,絕對不會挑事惹事,就是去說說理!”

    陳東陽點點頭,瞟了一眼大漢,道:“老二辦事還是能放心!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和他手底下都不要養人了!茶館裏麵那些穿奇裝異服的我再瞧見一個,我打斷腿!”

    大漢一驚,勃然道:“哥,我們就吃的這口飯,怎麽……”

    陳東陽眉頭一挑,道:“我們吃的哪口飯?吃混子的飯麽?你看我這一屋子打牌的有幾個是混子?

    再說了,就算是茶館,我們能靠這個營生過一輩子?”

    “是,哥,我聽您的!”大漢道,他嘴唇抿住的時候,可以看到他嘴唇右邊有一道一直延伸到下顎的傷疤,仔細看傷疤十分觸目,有些可怕。

    “找你來是問一下你關於車站那邊的事情,長康公司和楊懷周那事兒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你去查一查,我明天就要知道!”陳東陽道。

    大漢道:“這個事兒不用查,我知道呢!王左軍和唐會鬆是故技重施,用對付王成的辦法對付楊懷周,他們讓唐克克在暗中使壞,讓楊懷周天天官司不斷,疲於應付!

    王左軍則是扮好人,天天給楊懷周洗腦說長康公司怎麽怎麽有優勢,目的還是要引楊懷周入甕,他們軟硬兼施,估計楊懷周應該扛不住!”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啊?”陳東陽道。

    “這不是秘密,車站那邊很多人都知道,唐克克前幾天過來打牌,牌局結束之後晚上喝了一點貓尿吹牛的時候還說漏了嘴,說自己手上有大買賣呢!”

    陳東陽微微皺眉,過了好大一會兒,道:“你回頭告訴老二,讓他把車站那邊的股全撤了!一股不要了,統統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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