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哈切夫斯基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投靠了他?”

    娜塔莎聳了聳肩。“有點滑稽是嗎?身為叛徒的我正在審問真正無辜的蘇聯元帥。“

    “為什麽?”圖哈切夫斯基甚是不解,能進入情報處這種重要部門的應該都是經過嚴格的考核,都是忠於斯大林忠於蘇維埃的堅定分子,怎麽會出現她這麽個叛徒?!

    娜塔莎剛才還掛著的笑臉突然變得陰狠起來。“為什麽?!因為我的家族除了我,全都被你們這些混蛋殺害了,你說為什麽?!”

    圖哈切夫斯基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的身份是假的?”她說家族,應該就是沙俄時期的貴族,他當然了解這些貴族是什麽下場。

    “沒錯,您不會知道為了弄到這麽一個‘清白’的身份,我父親將家族的財產囊空如洗,到頭來還是沒能躲過你們的魔抓。”娜塔莎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好不容易才壓下怒氣,盡量讓自己用平靜的語氣繼續開口道。“圖哈切夫斯基元帥,我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去德國有什麽不好?雅尼克殿下已經許諾會授予您上將軍銜,過不了幾年您又將是元帥。要知道德國現在也沒有元帥,這是何等的榮耀?”

    圖哈切夫斯基卻搖搖頭。“嗬嗬,雅尼克皇儲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過不用費勁了!我是不會去德國的!我是一個*人,絕不向資產階級投降,苟且偷生,不如壯烈赴死!”

    娜塔莎微微挑了挑眉。“您,不再考慮一下了?”見圖哈切夫斯基心意已決,也不再繼續勸說。“您也別抱有什麽找斯大林申辯之類的幼稚想法了。您不會天真的認為斯大林是被人蒙蔽的吧?除了斯大林誰還敢動蘇聯的元帥?

    我可以告訴您,你們連法院都去不成,他們甚至給您找好了指控人,會宣稱‘以減少騎兵數量和騎兵開支為代價,迅速建起坦克兵團。’您想知道這個證人是誰嗎?”

    圖哈切夫斯基露出一絲苦笑。“伏羅希洛夫?布瓊尼?”

    伏羅希洛夫和騎兵統帥布瓊尼都是軍事理念落後且非常固執的人,圖哈切夫斯基曾多次寫信要求重視新式裝備、兵種和戰術在未來戰爭中的作用,可每每都被伏羅希洛夫拒絕,“改革派”與“保守派”的爭論愈發激烈。

    娜塔莎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的吟了句詩。“你可曾看見,火車用它的鐵掌,怎樣在草原上奔馳,在湖邊朦朧的霧靄中飛跑,打著鋼鐵的響鼻?而在它的身後,在深草裏,象節日的一場絕望的比賽,一匹紅鬃的小馬在狂奔,纖細的雙腿向頭前甩去。多麽可愛又多麽可笑的傻瓜,它向哪裏,向哪裏追去?難道它不曉得,活馬,已被鋼馬打得一敗塗地?

    圖哈切夫斯基元帥,您聽過這首詩嗎?這首詩是謝爾蓋·葉賽寧寫於1920年的。連他這種詩人都能看得清活馬和鐵馬爭論的結果,可某些軍事家們卻故步自封不思進取,真是該死啊。”

    感歎了一番後她站起身。“雅尼克殿下還有一句話,就是元帥閣下不願離開的話就讓您舒舒服服的上路。”說著將一摞厚厚的文件推到圖哈切夫斯基跟前。“那就簽字畫押吧,元帥?然後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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