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辰先前提到許博淳的死,此刻又展露出這般睥睨一切的態度,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跪,還是不跪?

    此刻的許博然,心中無比矛盾,一時間竟是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許少,您這是怎麽了?”

    恰在此時,旁邊的鄭遠宏偏頭低語道:“那子,就是個一身地攤貨的角色,哪可能跟您大哥的死扯上關係!”

    “我看他不過就是故意將這件事提起,讓您對他有所忌憚,其實他根本就是色厲內茬,隻想拖延時間,找機會脫身!”

    許博然聞言,眼中也是瞬時恢複了一絲清明。

    是啊,許博淳的死,不過是在前兩個月,現如今,他來參加一個聯誼活動隨便遇到的一個人,就跟許博然的死有聯係,哪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而且看葉辰的模樣,也跟羅網那種冷酷無情的殺手組織全然不沾邊,又怎麽會目睹許博淳的死?

    即便葉辰真的目睹了許博淳身亡,他也不相信這一切會跟葉辰有關,葉辰區區一個“布衣平民”,何來的資格左右金陵大少的生死?

    想到這裏,他心中舒了一口氣,但避免保險起見,他還是上前幾步,站到了葉辰麵前。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我看你膽識過人,之前的事,就全當個誤會,就此揭過!”

    “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如何?”

    他之所以會如此放低身段,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此刻的姿態,已經算是友好,在他想來,即便葉辰真的有什麽隱藏的來頭,但他這般態度,也不至於會讓葉辰跟他完全站到對立麵。

    誰想到,葉辰卻是目光一斜。

    “跟我交朋友?”

    他輕笑搖頭。

    “也許你們許家老爺子到了,還可以跟我勉強談上幾句,憑你,再過十年都不夠資格!”

    葉辰話音平淡,但其口氣,卻是令得周邊的人都是涼氣倒吸。

    金陵許家,乃是金陵五大家族之首,家族企業中的領軍人物常年蟬聯金陵富豪榜榜首,不止如此,其家族中涉及灰色黑色的產業,也都找了相關的代理人打理得僅僅有條,可謂是黑白兩麵手眼通。

    而許家老爺子,可是有著部隊背景,年輕時,還曾任金陵的一把手,位高權重,門生遍布江南省,資源人脈極廣,甚至連江南省的封疆大吏都是他的學生,凡事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葉辰居然敢提及許老,而且口氣態度還是如此狂妄,簡直是駭人聽聞。

    許博然原先還對葉辰有幾分退讓,現在聽到葉辰提及自家老爺子,頓時心頭怒氣躥升,就打算發作。

    就在此時,一道如洪鍾般的聲音,卻是在後方響起。

    “好大的口氣!”

    “我老頭子多年不在外麵走動,卻是不知道,金陵何時出了這麽一個‘膽識過人’的年輕後輩!”

    “連我老頭子都隻能勉強交談幾句,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眾人紛紛回頭,而後目光陡然凝固。

    隻見一個老者手持拐杖,悠然走來,身後一幹身著西裝的彪形大漢跟隨,個個氣勢不凡,目光凜冽。

    許博然看到老者,當即驚叫出聲。

    “爺爺?”

    周邊的年輕男女,也是一個個呆若木雞,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許昌平,這位金陵許家的擎巨柱,竟然到場了?

    茵茵立於原地,任秀發隨風飄舞,隻覺心神恍惚。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今剛踏足藝術學院的“渣男”,究竟要在這裏掀起多大的風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