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拾成了燕王,及紊就住到了宮裏。這裏比候府更大,她的房間比之前那個更大了,漂亮的不像話。
不過現在的及紊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什麽都好奇了。
這些別人眼中多麽珍貴多麽稀奇的寶貝,在她看來沒有什麽意義。隻是貴一點而已,也沒有好看多少,她從來沒有那種觀念。
她自小在村子裏長大,可能是山中質樸,沒能給她沾染上分毫雜誌,所以哪怕後來出來了,她依舊不懂世俗這些人的想法。
為什麽一個普普通通的珠子要被保護起來、珍藏起來?那隻是一個珠子而已,跟別的珠子沒有什麽區別。
琉璃怎樣?琥珀怎樣?她不明白。
鑄拾變得更忙了,經常見不到人。
及紊這幾日身體不太舒服,總是愛睡覺。鑄拾沒有後宮,隻有她一個人,因此整個王宮什麽都以她為主。
及紊想要睡覺,滿宮都安靜了下來。
誰都知道,燕王寵愛那位姑娘。鑄拾甚至從未掩飾過自己對及紊的愛意,她讓及紊住在王後的未央宮,讓所有人都明晃晃的知道,他喜歡她。
鑄拾已經開始讓禮部的人準備大婚了。
及紊嗜睡更加嚴重了。
鈴兒叫了太醫,太醫診了脈,連聲恭賀。
及紊懷孕了。
三個月了。
及紊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難想象,那裏,孕育了一個小生命,是她與鑄拾的孩子。
晚上鑄拾沒有回來,及紊讓人不要告訴他,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但第二天卻先等到了嵐沁。
嵐沁的父親追隨鑄拾,有從龍之功,如今嵐沁依然是郡主。
“許久不見。”嵐沁看起來跟以前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是明豔的相貌,端莊、尊貴,喜歡戴金釵。
“你來做什麽?”及紊不愛把人往壞處想,但是她並不怎麽喜歡見到嵐沁,而且她總覺得嵐沁不好。
可她也沒做什麽,具體哪裏不好及紊自己也說不上來。
“大王朝政不穩,若是娶了我,就可以得到我父親手下的人脈,而你,什麽都給不了他,反而還要他處處受累。”嵐沁大抵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孩子吧,說起話來自信與驕矜眉飛色舞。
“可是我與鑄拾相互傾慕。”及紊並不擅長反駁她人,但她知道嵐沁說的不對,兩個人在一起應當是為了喜歡,而不是別的其他。
連累不連累,拖累不拖累,配得上不配得上,這些統統都不重要。
及紊看到嵐沁飛揚的神色在及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變得不那麽鮮明了,眉梢都低了下去。
“你怎麽知道鑄拾喜歡你?”
嵐沁走上前,看向及紊:“你大概不知道吧,鑄拾為什麽會去藏寶山?”
嵐沁不在乎及紊知不知道,自顧自地說:“藏寶山藏寶山,因為藏寶啊,不然你以為它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
“鑄拾去那裏,就是為了你們村子藏著的那份前朝遺留下來的藏寶圖。”
“……你,你騙我,我不信!”及紊慌張後退。
“你不信也得信,及紊,你以為鑄拾為什麽會去?是因為衛王派他去找藏寶圖啊,他是為了藏寶圖才接近你的,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嵐沁一步步靠近及紊,及紊被迫一步步後退,跌坐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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