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

    北燕軍隊對南齊王城展開了最後的進攻。五十萬大軍圍城,將南齊王宮圍困地水泄不通。

    齊昊嚇瘋了。哭著喊著要去投降。

    他是典型的見了棺材就落淚的人,之前燕蘇沒打到家門口,他就能趾高氣昂、若無其事,現在不行了,齊昊上了城牆,遠遠的看了一眼,烏泱泱一群人,把他當場就嚇壞了。

    齊昊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連頭上的冠都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這種時候,也沒人管他,早就都跑了。

    就還剩靜夫人一個人還陪在他身邊,任由齊昊抱著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卿卿早在大軍圍城地時候就親自敲響了離挽的房門。

    她在裏麵談了兩個時辰,最後推門而出。

    朝上的大臣都不想要繼續反抗,全都跪在神女殿門口,想要趕緊投降。卿卿力排眾議,一意孤校

    有些有威望的大臣都拿著城中百姓事兒。

    “神女您就算不為別的,也要為城中百姓著想啊!現在北燕大軍壓境,我們何必再徒增傷亡。”

    “可憐我城中百姓啊,遭此橫禍,請神女垂憐百姓哀苦,投降吧。”

    “神啟錄早有預言,壬午年北燕一統下,神女何必做不必要的傷亡,早些降了吧!”

    “大王在此,縱然您是神女,也不能如此獨斷專橫,您囚困大王多日,早已逾距,請盡快放了大王。”

    “請神女投降。”

    卿卿孤身一人站在高高的神女殿門口,看著下麵呼聲震的朝臣,一時間覺得真的累了。

    她守護南齊太久了。

    真的太久太久了,她想一個人了。

    卿卿看向北方。她這一生,漫長的數百年生命,隻有最開始,跟最後結束的這幾年才是有意義的。

    燕蘇。

    卿卿在心底再次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一個年逾六旬的老臣顫巍巍從邊上上來:“神女。”他看著卿卿黯然神傷,以為她在為南齊憂心。

    “都安排好了嗎?”卿卿問。

    此人是名丹臣,人如其名,南齊朝堂上為數不多的清正一派,多年來一直追隨卿卿,聽從號令,這次,很多事情也都是他幫忙做的。

    “都安排妥當了。”丹臣行了個禮,畢恭畢敬:“神女,老臣追隨您多年,有幸跟隨神女守護南齊,是老臣之幸。”

    “事已至此,此乃南齊命數。”卿卿眸中帶著七分平淡,三分憂傷。

    丹臣看向卿卿,露出了一抹笑容:“老臣,願追隨神女。”

    卿卿看向丹臣:“沒必要如此。”

    “此乃,老臣遺願。”丹臣心意已決。

    卿卿突然笑了。

    她的南齊,即使下邊有無數畏縮投降者,後麵有無數私自逃竄者,但身旁仍有堅持秉性者,前方仍有駐守護衛者。

    什麽是南齊的國脈呢?

    卿卿覺得,一個國家,並不是投降了、失敗了、城破了,他就忘了。隻要這個國家的子民仍舊記得這個國家,那它的靈魂就會永駐。

    雖死尤生,雖亡尤在。

    卿卿登上了城牆。

    隔著老遠,她看見了最前麵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北燕君王,未來的下公主。

    也是……她的意中人。

    卿卿朝他笑了。

    她仿佛看見了他們最初相見的時候。其實卿卿自己是沒有什麽印象的,但是燕蘇卻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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