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挽開玩笑的,地執法者什麽的,是她自己猜的,沒聽過更沒見過,瞎編的名字,這是最符合容顏的一個了。

    至於後邊那些,都是離挽胡言亂語的。容顏不是上古混沌遺留,她沒從他身上感受到混沌氣息,至於什麽道的兒子這種話,更是胡謅了,道連個人都不是,還生不出這麽好的兒子來。

    離挽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看向容顏:“我瞎的,別介意,我記得你過你的因由是執念,沒懷疑你跟道那個狗東西有關聯,放心。”

    容顏的臉一紅一白,然後黑了下去。

    “不了,”離挽沒了興致,突然開口,嚇了容顏一跳:“我需要安靜安靜,咱們也各自冷靜一下吧。”

    離挽揮揮手,身影就在容顏的注視下一點點消失了。

    容顏上前,什麽都沒抓住。

    離挽控製的距離剛剛好。

    容顏閉上眼,周圍一切事物都在自己的感知下,擴大範圍,所有的一切都在,唯獨,唯獨,沒有她。

    容顏睜開眼,看向空蕩蕩的占星台,才意識到,離挽真的走了。

    是啊,她本就不屬六界,不在自己所控範圍內的一個意外。她想要躲起來,自己,是不會找到她的。

    容顏有些無力地坐下,滿腦子都是剛剛離挽發紅的眼眶,字字句句戳在心上,回蕩在耳邊。

    容顏有些難以自控,那些話,怎麽甩都甩不掉。

    “容顏,你好可悲。”

    “你拿我們當什麽?”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

    “容顏,你真可憐。”

    ……

    容顏突然覺得心口那個地方有些疼,他想,他想要抓住點什麽,將那個地方的空缺補起來。

    你真可憐。

    容顏忽然又聽到了這句話,容顏猛地回頭,什麽都沒櫻不是誰在話,是他自己。

    容顏捧著自己的心,耳邊一遍遍回蕩離挽的話。

    “我……可憐嗎?”

    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話來他,容顏第一反應是可笑,可就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裏,他捧著自己空了一塊的心髒,突然覺得,或許離挽得對,自己,好像,真的很可憐。

    容顏記起了自己數不清多少多少年的時光。

    他是怎麽過來的?

    容顏居然有些記不起來了,那些年,好像,好像都想沒有過過一樣,直到他邁出自己的宮殿,踏入六界,帶著一艘船,在神界黑暗的邊緣,遇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他的世界,他的記憶,才突然亮了起來。

    之後的,之後的所有畫麵,都變得那樣的鮮明、清晰。

    自己喝了數億年的茶之後,現在居然習慣了給另一個人留一杯;也不再自己跟自己下棋了,有了另一個人,持起了白子;有人會跟自己話,隨便一件事都要;還有空,毫無意趣的空,會有一個人陪自己一起坐在屋簷上,好像空也因為身邊的人而多了幾分色彩……

    一幕一幕,就好像,觸手可及。

    容顏捧著自己的心口,突然有什麽被自己有意還是無意忽視的東西逐漸清晰明了了起來。

    他……好像……好像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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