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挽去了,想為妖界帶去救贖,帶去光明。

    “我表明了身份,他們卻處處防備與我,看似尊敬,實則疏遠。我之後隱瞞身份去了罪惡洞,那裏,是墮落的萬妖地獄。”

    罪惡洞,是被眾妖剝離的萬惡之源的匯聚地。這個無底洞,進去了,就沒有人能順利出來,外圍強悍穩固的結界隻有十惡不赦的凶魂才能夠殺出重圍,幾百萬年都不會殺出一個來。

    所以妖界更加肆無忌憚,所有被他們遺棄的陰暗麵都被剝離出來,扔到這裏麵去。

    墮落、欲望、傾軋、背叛、爭奪、孤獨、痛恨……所有不堪,所有與光明背道而馳的情緒全都被遺棄在這個萬丈深淵裏。

    濃稠地沁出水來的黑霧被離挽周身金色的光芒照開了一片清明,接著又被無盡的黑暗包裹、吞噬。

    她以自身神力命令整個罪惡洞中的生靈排著隊來受她度化,不服從就打,一直打到他們臣服為之。

    即使他們再凶悍強大,也無法抵抗盤古混沌之力,很快離挽就製服了萬妖,他們排著長長的隊伍開始被迫接受離挽的度化。

    第一個,是個老鼠精,男孩還才到離挽胸膛的高度,心翼翼地走近,若不是雙眼通紅,獠牙外露的話,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離挽很溫柔地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罪惡洞被遺棄的罪惡生靈實在是太多了,我在那裏待了不知道多少年,那隊伍還是無窮無盡的,我第一次感到有些累。”

    但離挽還是堅持著,雖然隊伍看起來還是沒有盡頭,但她已經度化了數不清多少生靈了,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盡管疲憊,但很欣慰。

    直到……再一次看見那個老鼠精。

    被度化的生靈不再受結界捆縛,能夠自由出去,尋找原身主人,為什麽,會再一次看見他?

    “你……怎麽會?”離挽盯著那滿臉是血,看起來無比殘暴的老鼠精,現在他好像長高了一些,體型也更龐大了,身上的怨恨之氣連離挽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嘻嘻。”那老鼠精朝她咧嘴笑,露出了尖銳的獠牙,眼睛中卻滿滿的都是殺氣。

    “怎麽……這是……怎麽回事?”

    離挽抬頭,遙遙地望著身後的隊伍,一張張瞠目裂牙、扭曲怨恨的臉龐堆疊放大在她麵前,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一張一張,熟悉又陌生。

    那個被扼殺的渴望權勢的心魔,那個被心法焚燒的怨恨憎會的半塊魂魄,那個生來就被遺棄在這裏的食人花妖……

    隻身踏進從未有人進入過的罪惡洞都未曾有半分怯懦的離挽在這一刻忽然覺得陣陣寒栗自背後升起。

    害怕,像滔巨浪怒拍山石碎,頃刻淹沒全身、在劫難逃。

    “嘻嘻,上神,我又回來啦。”老鼠精猛地湊上前,狠惡惡地張開了他尚在淌著腥臭的髒血的大口,雖然還是不高的身形,聲音卻蒼老沙啞。

    離挽就這樣後退了半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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