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道貌岸然的和尚竟是個老色鬼,”嫻夫人冷笑一聲:“我抓住了他的辮子,借此威脅他,他才答應幫我。”

    嫻夫人沒的是,當初了塵還對嫻夫人也起了幾分心思。

    知道下麵就是重要的地方了,燕蘇往前靠了幾分。

    嫻夫人攥了攥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般開口道:“他設了個法,幫我……借運。”

    燕蘇在“借運”二字出來的時候猛地看向了嫻夫人,嫻夫人不敢看他,低下了頭,繼續飛速:“將你的氣運借給匡兒,讓匡兒來承接你的機遇,但此法不易,且難以捉摸,成功與否,能借到多少,他也拿不準。”

    嫻夫人緩了口氣:“他做了法,匡兒果然好了起來,隨著你母妃產期將近,我心裏越發不安寧,想著反正匡兒已經沒事了,就想……”

    嫻夫人沒出口。

    燕蘇冷聲接了上去:“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人滅口,永訣後患。”

    嫻夫人既然決定了要,自然做好了燕蘇知道所有之後對她的態度,並沒有為燕蘇的冷言冷語而有所波動,接著他的話繼續:“但你還是活下來了,我害怕,又請了了塵大師來,他重新算了一下,要三年後再做一次法,這次隻借走了三年的氣運。”

    嫻夫人抬頭,看著燕蘇,當初對他的關懷都不是假的,因為愧疚。

    第一次作法後,嫻夫人還有些糾結。

    直到後來,燕蘇境遇越發悲慘,而燕匡年紀就嶄露頭角,在一眾王子中脫穎而出,老燕王幾次三番私底下表露想要冊封燕匡為太子之事後,她就越發堅定了信念,就有鄰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借走了燕蘇整整十二年的機遇。

    “後來陸陸續續又做了幾次,直到你五歲,他已經成功幫我借走了你十二年的氣運,你離開了燕國,去了齊國,我也覺得這件荒唐事該到頭了,從此再也沒見過了塵。”

    卻不想,七年後,十二歲的燕蘇反而回來了。

    窗外的雨下大了,嘩啦啦傾盆而下,雷霆乍作,一道閃電猛地劃破了一室昏黃,又接著消失,恢複了昏暗,隻留下耳邊轟隆隆的雷聲。

    嫻夫人不上來當時得到燕蘇要回來的消息的時候是什麽心情。那個盛夏,大晴,這句話卻宛如一道霹靂,橫空劈下。這些年她下意識地將燕蘇這個名字在自己記憶裏抹去,猛地一下被翻出來,嫻夫人還是慌了神。

    後來是燕蘇路上遇難,死了。

    嫻夫人不上開心還是難受,開心的是,自己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了,難受的是,燕蘇這個無辜的孩子終究是被自己的私心害死的。

    後來燕蘇又回來了。

    嫻夫饒心就像過山車一樣,一下一上,在燕匡欣喜的注視下,她艱難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那晚上,她自己一個人坐著想了整整一晚。

    了塵行事越發縝密了,當年的尾巴都被他清理了個幹淨,如今的祈福寺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塵不再幫她,她隻能像往常一樣,欺騙自己自己什麽都沒做過,欺騙自己忘記這件事。

    “這幾年我都已經忘了這件事了,你又為什麽非要再重新提起來,燕蘇,都是我的錯,你的氣運我已經借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匡兒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你若恨我,盡管衝我來就好,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嫻夫人拉住燕蘇的手,撲騰一下跪到了他腳邊,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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