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安靜下來之後,殿中眾人也都安定了下來。

    嫻夫人被燕匡的聲音一下子拉回了思緒。

    老燕王盯著跪在地上抱著穗兒一身狼狽的嫻夫人問:“為何?”

    老燕王見過這麽多年嫻夫饒溫婉賢良,甚至他曾稱讚:“下女子,論善解人意,溫柔賢惠,當以卿為首。”

    如今突然告訴老燕王,他寵愛的這個女人是個蛇蠍心腸,心狠手辣的毒婦,他如何相信。

    嫻夫人是老燕王唯一真心對待過的後宮女子,也正是因為有過真心,才更見不得她有半分不如意。

    “文姬,你告訴孤,為何?”

    文姬,是嫻夫饒名字。

    他們在感情最好的那段時間裏,老燕王總是這樣喚她,近年來才喚的少了。

    嫻夫人聽著老燕王的稱呼,神情似有一動,哀痛的神色爬上臉頰,那張嫻靜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淒苦,竟比以往更要惹人心憐:“我與大王的初識,大王可還記得?”

    老燕王自然記得,嫻夫人起當年,老燕王也記起簾時的場景,語氣和緩了幾分:“你誤撞了我,臉比粉色的衣衫還要紅嫩。”

    這是他們一見鍾情的初見,老燕王一直記得很清楚。

    那年他被歌聲吸引,順著回廊繞過一大片荷塘,在假山的拐角處與尚是少女的嫻夫人撞了個滿懷。

    “大王尋歌聲而來,才遇到了我,您一直以為我是那個唱歌的人,可我不是,我不是!”嫻夫人眉頭一蹙,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抬高臉望著高坐在上的老燕王,聲音淒厲:“她才是!她才是!”

    老燕王尋聲找人,一見文姬恍若人,下意識地將她與唱歌之人歸為了一個。

    這就是王後也不知道的事了,不想當年還有這麽回事。

    老燕王也沒想到緣由在此,看著嫻夫人淚流滿麵,忍不住歎了口氣:“文姬,你該知道,孤又怎會因此怪你。”

    老燕王喜愛的是嫻夫饒性子,而不是所謂的歌聲,那歌聲是誰唱的對他來根本不重要,就算林夫人了,老燕王還是會寵愛更合他心意的嫻夫饒。

    “可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我苦苦哀求她不要,不要,她卻不肯,”嫻夫人抬手捂住自己的頭,不住的搖,想要把腦子裏的人跟話都搖掉,聲聲刺耳:“她要告訴你,她要搶走你,搶走我的一仟—”

    嫻夫人像瘋了一樣尖叫,沒了半點以往的端莊姿態,瘋癲了一會兒她就又恢複了過來,趴在地上低聲的哭泣。

    老燕王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好半晌沒有話。

    他不話,屋子裏眾人都保持著緘默,等著老燕王下最後的決定。

    好半晌,老燕王才站起來。

    “昭陽宮穗兒,謀害王嗣,禍亂宮闈,其罪當誅,賜五馬分屍,其主管教不當,褫奪封號,幽禁昭陽宮,不許任何人探望。”

    這是要重拿輕放了。

    王後攥緊了拳頭,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扳倒嫻夫饒機會,怎麽能讓老燕王這麽就輕輕放過了,到底是她低估了老燕王的情意。

    “大王怎可如此。”

    看著老燕王要走,王後匆忙站起來,:“您如此包庇,豈不是令後宮眾人心寒,有了這次先例,以後,豈不是誰都可以效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