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大王自有定奪。”

    王後早有準備,知道一本冊子扳不倒盛寵多年的嫻夫人。

    王後又叫人帶了一個年邁的老婆子,給燕蘇指了指:“這個吳婆子是當年為你接生的人。”

    “吳婆子,十三殿下來了,你可以了嗎?”吳婆子要求要當著燕蘇的麵才肯開口。

    吳婆子眼睛不太好了,眯著眼勉強能看清楚燕蘇的樣子,連忙給他磕頭:“殿下萬福。”

    “婆婆不必如此。”燕蘇扶住她,不讓她再磕頭折騰了。

    “殿下都長這麽大了。”吳婆子握住燕蘇的手,回憶起往事來,聲音都有些沉重緩慢:“當年我在這宮裏專門負責給貴人們接生,那年,兩位夫人前後生產,我記得很清楚,前一位夫人金貴,生了個公主,大王欣喜,我們當時都得了好些賞賜。”

    是燕蘅。

    燕蘅比燕蘇大幾個月而已,當時林夫人跟嫻夫人一起有身孕,那段時間正是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

    “後來又有另一位夫人也要生產,大過年的,來了個丫頭跪著在外邊磕頭,半夜,大家都不想去,我看她實在可憐,就換了衣裳答應她去了,她告訴了我地方,就又跑著去求太醫去了。”

    吳婆子想起當時大雪漫裏跪著在簷下磕頭的女孩的身影來,還是很深很深的印象,那麽叫人心疼的個孩子。

    是燕錦。

    “大晚上,宮殿又偏僻,我找了好久才找著地方,也沒個人看門,我就自己進去了,按理這會兒夫人該是疼的大叫才對,可我緊忙走近門口卻聽見裏麵嗚嗚咽咽的掙紮聲,好像還有別的人在,宮裏忌諱多,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轉到後邊藏了起來。”

    吳婆子聲音一頓,燕蘇心也被揪了一下,他大概可以想象母妃當時的情況了。

    “幾個侍從很快就從裏麵出來了,我也沒敢仔細看,隻瞥見了一眼那領頭的公公,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聽著他們走了之後就趕緊進去了,裏頭的夫薩坐在地上,血都流了一地了,她已經疼的不出話來了,抓著我的手求我保住她的孩子,我看著她當時的樣子,分明是被灌了使人難產血崩的藥,我應了她的請求,保了她的孩子。”

    宮中誰人不知,嫻夫人最器重的侍從王公公臉上就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那還是當年為了求嫻夫人留下的。

    吳婆子沒有的是,當時的林夫人被灌了藥,本來就不行了,又幾乎是拚著最後一口氣生下的燕蘇,她沒想到這個孩子還能生下來。

    “你母親,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

    吳婆子鬆開燕蘇的手,收起回憶,歎了口氣:“我帶著這個秘密離開王宮,這些年裏我無數次給自己描述當時的畫麵,生怕有一需要我出來作證的時候我給忘了,本以為要帶著這個秘密入土了,沒想到還能有見到殿下的這一,還能有將真相出來的這一。”

    吳婆子出了自己藏在心底多少年的秘密,心頭宛如卸下了千斤重擔。

    王後招呼了自己的婢女:“先帶吳婆子下去吧。”吳婆子不是宮裏的人,完了這些也沒有她的事了,考慮著她的身體也不能一直跪了還是先下去的好。

    燕蘇一直以為自己母妃是難產死的,連燕錦都是這樣以為的。

    可這麽多年,嫻夫人都對他很好,當初又為什麽要這樣做?林夫人隻是一個不得寵的舞姬,根本就無法與如日中的嫻夫人比,她有什麽值得嫻夫人下手的地方?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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