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蘇應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就又沒了下文。

    這讓燕匡很受挫。

    他自來待人溫和有禮,別人對他也都有好感,偏偏自己這個剛回來的十三弟無動於衷,自己明明對他釋放了好意,他卻好像沒什麽親近的意思,可自己是這王宮裏第一個遇見他並且給予幫助的人,按理也該對自己有所依賴才對。

    燕匡心裏想著,就走得慢了些。

    燕蘇也不叫他,跟著放慢了步子。

    其實也不是燕蘇不問,王宮裏的事,隻要自己想知道,都可以問離挽和容顏,這裏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再就算不問,日後也總會見,問不問的,沒有什麽區別。

    嫻夫人不似當年那般盛寵,卻依然是這後宮裏最受寵的妃子。昭陽宮裏處處可見繁華精致,多年寵愛積攢,連宮裏的花草都比別處的金貴嬌嫩。

    一群粉衣宮婢魚貫而列,低著頭露出清一水的雙髻頭頂,正位端坐的的美貌婦人就是嫻夫人,一眼看過去就是溫婉嫻靜的感覺,不僅僅是那張淑惠的臉,更是她周身的氣質,是讓人如沐春風的和緩感,倒也難關燕匡平素待人溫遜有禮,是隨了她的。

    “母妃。”燕匡行了禮,主動湊過去坐在了嫻夫人身邊。

    燕蘇神色鄭重,端端正正地行了個長輩的叩拜禮:“燕蘇歸來,請夫人安。”

    當年他將要赴齊為質,嫻夫人曾來相送,囑咐他“要安然歸來”。

    嫻夫人與燕蘇母親林夫人早年關係很好,幼時也曾對他與阿姊燕錦多番幫助,這份恩情,燕蘇一直記得。

    “快快起來,”嫻夫人趕緊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著燕蘇,又替他理了理衣衫,拍著自己的心口:“昨日聽了你回來,今日見了麵,我才安心了。”

    侍女已經放好伶子,嫻夫人引燕蘇坐下,命人上了茶。

    嫻夫人:“打入夏就是你要回來了,我這就開始盼著,好容易等著了使團,又是你在途中遇難了,我是怎麽也不敢相信,結果昨日真的就聽你回來了。”

    “途中確實遇到了些事情,不過沒事了。”對著嫻夫饒關懷,燕蘇麵色溫和了些,囫圇著應了。

    “沒事了就好,”嫻夫人寬了氣,喝了口茶,又問:“怎麽來的這麽早,還以為你們還得再過會兒。”

    燕匡笑了笑:“我們沒進未央宮。”

    “怎麽了?”嫻夫人喝茶的手一頓,側目問道。

    “清清病了,王後去看她了。”

    “哦對,是病了,”嫻夫人繼續抿了一口茶,才又放下了杯子:“今早蘅兒跟我了。”

    “難怪今日沒看到蘅兒,原來是又去清清那裏了,”燕匡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那蘅兒這會兒就該回來了。”

    燕蘅作為嫻夫饒女兒,就算與清清交好,也不會與王後關係和睦到哪兒去,這會兒王後去了,她自然就該回來了。

    著就巧了,燕蘅正好從外麵回來,外麵宮婢行禮的聲音傳來進來,燕匡跟嫻夫人無聲的笑了笑。

    燕蘅一襲青碧色衣裙進來,早知道有人在,不慌不忙地的行了平輩禮。

    燕蘇趕忙起來回了一禮。

    燕蘅隻比燕蘇大了兩個月而已,如今也是十二歲愛動的年紀,一身禮儀學的很好,舉手投足間都是閨秀典範的端莊,但論外貌,燕蘅長得極像嫻夫人,隻是眉眼多了些少女的靈動,但一舉一動皆是宮中禮製規範,誰都挑不出分毫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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