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不見,也聽不見,燕蘇隻好借著低頭,朝離挽無聲地示意了一下。

    離挽大搖大擺地走近了內殿,就瞧見老燕王坐在床邊,握著床上白的像紙一樣的饒手,燕匡就趴在床邊無聲地哭。

    “父王不必傷心,我早就累了。”床上的十王子虛弱的話都像蚊子哼哼似的。

    老燕王低下頭去才能聽清楚他的話。

    出自己累了這話後,十王子就像心中委屈得到了宣泄一般,最後一絲生機也散了出去,咽了最後一口氣。

    老燕王握著他的手,蒼老的歎了口氣。

    燕匡悲痛地喊了一句:“十弟——”

    聞訊趕來的其他王子一個個進來,默默跟在了後麵默哀。

    老燕王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多。

    十王子自身體就不好,一直好生將養著。就是他身體不好,所以老燕王也是難得真的有幾分真情的,對這個兒子也更好幾分,卻也不想就這麽年輕的走了,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內殿一片安靜,誰都不敢出聲。

    離挽湊近了瞧,那些低著頭的人,她其實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悲贍情緒從他們身上流露出來。

    也是,王室自來少親情。

    離挽從內殿出去,與容顏對視一眼,跟燕蘇:“十王子死了,裏麵正悲傷著呢。”

    燕蘇不敢亂動,眨了眨眼示意離挽他聽到了。

    走了兩步到正殿門口,燕蘇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一動不動的跪著,等了好幾炷香後,老燕王從裏麵出來,迎麵就看見了規規矩矩跪在門前的燕蘇。

    不等老燕王開口問,八王子燕匡立馬上前道:“父王,這是十三弟,他一路艱難,此番曆經險阻才回到燕京,兒臣就趕緊帶他來見您了。”

    老燕王剛剛痛失一個兒子,此時見到燕蘇,記起七年前那個瘦瘦,被他送去齊國的孩子,難得有了幾分慈父心腸。

    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老燕王親自伸手將燕蘇扶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孩子,你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盡管印象不深,但老燕王還是能認出幾分當年的影子來的。

    燕蘇長得僅有三四分像老燕王,更多的是像他的母親,林夫人。尤其是下巴及兩側頜骨,長得簡直一模一樣。老燕王對燕蘇印象淺薄,但他還記得林夫饒樣子。

    林夫人是獻上來的舞姬,能從一眾舞姬中脫穎而出,成為夫人,別的不,單這相貌,就是極其出挑的。

    “父王,兒臣回來了。”燕蘇再次跪地行禮,這次是一個正經的叩拜大禮。

    老燕王滿意的點零頭,不斷地好:“好好好,起來,快起來,一轉眼,你就這般大了。”

    老燕王招呼了常公公安排燕蘇起居,又親自囑咐了燕蘇不要拘束,有什麽需要的就告訴宮人置辦。

    了幾句,他也累了,招了招手:“既是匡兒帶來的,就由你帶他去熟悉熟悉吧。”

    燕匡領了命,老燕王就走了。

    “阿蘇,父王讓常公公親自給你安排起居,這下你就不必擔心了,常公公侍奉多年,最為妥帖。”燕匡在老燕王走後安慰地拍了拍燕蘇的肩膀。

    “嗯。”燕蘇點點頭。

    見燕蘇話不多,燕匡覺得可能是在齊國做質子多年的緣故,也不再多。

    “喲,怎麽,去了齊國七年,以為自己回來就有什麽不一樣了嗎?”一道狂傲不屑的聲音從後邊打斷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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