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本就是個身嬌體弱的病秧子,與其被身邊伺候的婢仆都厭棄、怠慢地熬著,興許早早地歸天重生,亦是一種幸福的未來吧。

    不得不說,四爺這個人的腦回路是烏拉那拉媚兒一般無二,都是扭曲到了極致。

    烏拉那拉媚兒就這樣提心吊膽地被春喜拉到了屏風後的小小淨室裏,胡亂擦淨臉,又整理好那頭亂糟糟的長發,一襲滾滿灰土的中衣,也被春喜取來的幹淨衣物換下,好似變了個人似的,邁著優雅平緩的蓮步,眼圈紅紅如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似的出現在了四爺跟前。

    “四爺,婢妾剛才失態了。”烏拉那拉媚兒咬著唇,微帶哭腔的屈膝道。

    “為何要舍棄梁太醫交代你的辦法,轉而用更加激烈的方式替小格格降低體溫,你難道不知道烈酒會損傷小格格的身體,還是你覺得你家鄉的土方子比起這些在太醫院裏供職的太醫更靈呢!”已經收斂起臉上神情,擺出撲克臉的四爺坐在貼牆放著的官帽椅上,微微垂眸,若有似無的撥動著手腕上戴著的那串不離身多年的黃玉手持念珠,沉聲問道。

    “婢妾不信任梁太醫,婢妾覺得梁太醫是個糊弄事的庸醫。”烏拉那拉媚兒沒敢起身答話,一直保持著屈膝彎腰垂首的高困難動作,輕聲答道,臉上是滿到要溢出來的委屈,抿唇答道。

    “哦,那為何不讓人去前院請其他醫士呢?”四爺聽著,笑著問道,雖然心裏氣得要死,他已經可以想象到烏拉那拉媚兒的下一句話是什麽內容了,八成是要說她覺得府裏這些醫士、太醫都被府裏權柄在握的福晉、側福晉收買,所以她才會寧願用家鄉流傳頗廣的土方子給小格格降溫,也不願意再求爾芙給小格格安排其他醫士來看診。

    事實亦是如此。

    隻見烏拉那拉媚兒微微垂首,半隱半現的臉上,帶著些許憂慮和畏懼,緊咬著唇,吞吞吐吐的說出了那些四爺猜測出來的答案,隨即還若有似無的往爾芙所在的方向丟了個小眼神兒,分明是在暗示是爾芙這位嫡福晉故意要害她的小格格,因為在小格格還沒有出生前,府裏最得寵的格格就是誰都知道是爾芙親生的那位小七格格,而現在因為小格格的出生,四爺將更多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格格身上,沒準就是爾芙不甘心小七格格就此失寵,所以趁機暗下毒手呢!

    不過她這些說詞,那就純粹是在往爾芙身上潑汙水了。

    四爺聽完,冷冷笑著,卻也沒有多言,隻是讓春喜和詩蘭一塊將還要說話的烏拉那拉媚兒拉到了前麵的上房關起來,便將還在外麵候著的梁太醫叫了進來,先是讓梁太醫替小格格檢查脈象,待到梁太醫過來答話,他這才開始冷著臉問話。

    “微臣實不知做過什麽讓烏拉那拉格格誤會的事兒。”梁太醫滿臉苦澀的叫屈道。

    “那你為何不讓身邊藥童去給福晉、或者給本王報個信兒呢!”四爺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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