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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雅的百合香,彌漫在暖棚中。

    爾芙嘴角噙笑的看著眼前的籌光交錯,微微垂眸,將剛剛的發現藏在了心底的深處,如常陪著使臣家眷說說笑笑,總算是撐到了散席的那一刻。

    “今天辛苦你了,本宮身子乏了,便不留你啦。”德妃娘娘似是很疏遠地給爾芙下達逐客令,眼瞧著其他福晉都隨著宮妃往各宮室走去說話,使臣家眷也紛紛都往太後宮中,故作落寞的爾芙,一步一回頭地往順貞門走去。

    小小的人影才走出順貞門,她就瞧見了馬車旁熟悉的身影。

    早一步從前麵繞過來的四爺,正披著大氅,如勁鬆般地守在馬車旁,她緊走兩步,快步來到了四爺的身邊,悠然一笑道:“等很長時間了麽?”

    “一會而已。”四爺淺笑回道。

    “我剛才發現了個挺有意思的事情,你隨我一塊上馬車吧。”爾芙笑著將袖管裏用油紙仔細包好的金絲糕交到四爺手裏,伸手搭在車身旁,剛要踩著腳踏上馬車,突然想起了她在席上看到的一幕,扭頭看著虛托著她後腰的四爺,輕聲說道。

    “好。”四爺點了點頭。

    溫暖的馬車裏,丫兒送上了準備好的蜜茶,退出了車廂。

    爾芙懶懶地歪在鬆軟的南瓜枕上,踢掉了腳上礙事的花盆底繡花鞋,將頭上沉甸甸的發飾摘了幾件下來,用手指肚揉了揉繃得發緊的頭皮,垂順下來的長發鬆鬆垮垮地紮了個馬尾,又懶洋洋地打了兩個哈欠,等四爺將紙包裏的金絲糕吃光,她這才不緊不慢地說起了惠妃娘娘和新晉的嘉妃娘娘的互動,“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我的多心,我早起進宮瞧見咱們德妃娘娘都神情倦怠,心不在焉的樣子,偏偏她倒似好像沒事人似的,而且還好像頗為維護嘉妃娘娘,該不會這位嘉妃娘娘是惠妃娘娘娘家安排進來的什麽人吧,隻是我有點想不通的就是皇上老爺子都已經這把年紀了,就算是嘉妃娘娘得寵,又能幫襯到那拉家什麽呢,如今連那拉家的領軍人物明相都已經過世好幾年了?”

    “你是忘記胡太醫交代你不要多死多慮的醫囑了。”四爺不以為然地挑眉,嘴角噙著一抹打趣的笑容,故作輕鬆的打趣道。

    他能說他更擔心被皇上貶斥到邊疆的大阿哥胤禔麽!

    說句不自謙的話,他不認為大阿哥胤禔能做好一國之君,威武英勇的大阿哥能做好一位東征西討的將軍王,卻缺少一顆仁愛之心,這也是康熙老爺子之所以將他貶斥到北邊的原因,本想著讓他能在邊疆建功立業,獲得重歸皇城的那份功績,但是從北邊送回來的消息看,老爺子的這份心思是空想了,若不是他今天故意壓下了盛京將軍府送過來的密信,怕是大阿哥胤禔違旨歸京的消息就要傳到老爺子耳朵裏了。

    加之爾芙的這點小發現,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政治,讓女人走開。

    堅持遵循祖宗規矩後宮不得幹政的傳統,四爺並沒有將這些猜測告知爾芙,也並沒有讓幕僚進書房商討,隻是讓張保安排人盯著京郊大營、豐台大營、神機營等幾處護衛京城安全的兵營動靜,希望能搶在胤禔做出不可挽回錯事之前,勸說胤禔反悔邊疆,他寧可說透康熙老爺子的安排,也不希望康熙老爺子要親身經曆父子拔刀相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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