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嬤嬤的人生經曆,雖然沒有鄧嬤嬤那麽順風順水,但是好歹也是得了主子恩典,不到十八歲就被主子做主,許給了府裏一個老實巴交的莊頭做了繼妻,雖說是繼妻,可是沒有繼子、繼女這樣的拖油瓶在,男人又是個老實肯幹的,日子過得雖然不算風光,也說不上蜜裏調油,但是勝在兩人感情不錯,相處起來有商有量,倒是也不難熬。

    聽鄧嬤嬤這麽一說,她自然也是感同身受的,不過她到底比鄧嬤嬤更謹慎些,微微一怔,便苦笑著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姐姐,你說的正是。

    隻是,這府裏人多是非多,有些話還是悶在肚子裏的安全。

    別說主子現在還沒有流露出那樣的想法,就算是有,咱們也得裝著不知道才是,畢竟咱們這身家性命都掐在主子的手裏頭呢!

    咱們死了不要緊,還有咱們的孩子在外頭呢!”

    鄧嬤嬤何嚐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又何嚐不惦記自己還未滿百日的孩子,正是因為惦記著孩子,她才會憋不住肚子裏的話,要是她被烏拉那拉氏滅了口,她家男人定然會要再娶,誰能保證娶進門的繼妻就會善待她先頭留下的孩子。

    雖說家裏那點田產,值不了多少銀子,可是誰有願意到手的家產分出去一部分呢!

    “唉!”不過譚嬤嬤的好心提醒,她也不能當沒聽見,所以隻是歎了口氣就止住了這個有些蜜柑的話茬,“說來,你聽說了麽,昨個兒主子爺在前頭睡了個小宮女,還是李側福晉那邊的人!”

    要說這府裏的八卦,真心算不得太多,畢竟現在府裏的女主子少,小主子也少,加之主子爺又是個有節製、守規矩的,雖然做不到輪流留宿,但是也算得上是一碗水端平了,即使偏愛爾芙些,也並沒有獨寵她,就算是看不上鈕祜祿氏,也並沒有徹底的疏遠她,倒是也沒有人敢大鬧大吵的,弄得府裏不得安寧,所以四爺這種將宮女拉上/床的行為就已經算是府裏比較大的新聞了。

    “還不是那邊那位主子的算盤,不然明知道主子爺在前邊款待客人,怎麽會打發個模樣不錯的小宮女過去送醒酒湯,她那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譚嬤嬤見鄧嬤嬤不再提烏拉那拉氏的事情,也鬆了口氣,同時心裏也有些擔心,這說出來的話就不大好聽了,音量自然也就大了些,也就歪打正著地落在了剛走過月洞門的福嬤嬤的耳朵裏。

    府裏就沒有能瞞得住的消息,何況是烏拉那拉氏並沒有相瞞著的消息呢,福嬤嬤聽著譚嬤嬤和鄧嬤嬤的對話,微微頓了頓腳步,流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連這種原本做粗活的小丫鬟都明白的事情,也虧得那位還為自己的小算盤自鳴得意著。

    不過該管教的還是要管教,這種閑言碎語傳揚得越廣越好,卻不能從烏拉那拉氏身邊人的嘴裏傳出去,這是烏拉那拉氏特地交代下的,想到這裏,福嬤嬤放重了腳步,站在門外清了清嗓子,冷聲說道:“這是誰在議論主子們的事情,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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