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一晚上都沒事吩咐,咱們也就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

    難道木槿你睡覺打呼?”說完,姚華還做了個張著嘴、閉著眼的打呼表情,顯然是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柔蘭吃過上夜的虧,見姚華和木槿都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心軟的提醒了一句:“你沒上過夜不知道,一個晚上都窩在腳踏上,那滋味也不好受,而且還沒有地方解決三急問題,隻能忍著,所以這個時間必須得分配好,不然就單單是要上茅房這事就絕對能把人弄瘋的。”

    “咱們在廊下伺候的時候,亦是如此,早就有經驗了。

    姐姐,你就別操心了,抓緊進去吧,咱們先回去休息了,一會兒過一個時辰,木槿就過來替你。”半夜爬起來上夜。絕對是最辛苦的時間段,所以姚華這個有義氣的好孩子。直接當仁不讓地攬下了深夜到清晨這個時間段,也不等木槿說話就催促著柔蘭進去了。

    “那成吧。我早晨早些過來,你今個兒晚上多辛苦些,明個兒白天過了午再過來。”柔蘭心疼地捏了捏姚華的肩膀,輕聲嘮叨了一句,轉身進了內室。

    木槿和姚華齊齊點頭,一塊退出了廂房,回了正院的倒座房。

    木槿和姚華是一塊小選進內務府學規矩的,一直到分到東小院來伺候,同吃同住同勞動。那是一天都沒分開過,這感情也是非比尋常的好,簡直比親生姐妹還要要好。

    一關上門,木槿就對著姚華發了脾氣,瞪著眼睛,很是心疼的說道:“你怎麽自作主張的就攬下了最辛苦的差事!”

    木槿心疼姚華,姚華也心疼木槿,她知道木槿要是睡不好就會頭疼,所以自然不舍得讓木槿去熬夜守著曲遙。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說,隻能故意做出不在乎和賴皮的樣子,擰著帕子,一邊洗臉。一邊像是怪木槿大驚小怪一般,笑嘻嘻的說道:“哎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向來是晚上肯定要起來去解手的,左右要起來。那就直接接了深夜上夜的差事好啦,而且明個兒我能整個上午都歇著。簡直是太劃算啦。

    反倒是你,今個兒要上夜,明個兒還要早起當差,真真是辛苦極了。”

    “嘁,我懶得理你,你抓緊睡覺吧,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木槿嬌嗔地嘟了嘟嘴,推著賴在自己個兒身上的姚華,低聲說道。

    姚華也知道上夜的時候,估計是不能睡覺的,也就沒有和木槿客氣,笑著點了點頭就爬到了自己個兒的位置,扯著被子,開始蒙頭大睡。

    但是人就是這樣,越是想睡就越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地在被窩裏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到木槿都起身穿衣裳、穿鞋子的去接柔蘭的班,她才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睡,倒是比往日睡得踏實了,連起夜這事都免了。

    等她忽然意識到要去接木槿上夜的時候,天邊都現出了一絲魚肚白啦。

    “哎呀,我真是個豬腦子,木槿這丫頭就是這幅性子,我怎麽還讓她守上半夜呢!”姚華一挺身就從被窩裏坐了起來,一邊忙著往身上套衣裳,一邊懊惱地嘟噥著。

    與此同時,隻在廂房裏熬了一個時辰就回來歇息的柔蘭,也已經起身,正忙活活地洗漱、更衣,打算去替姚華,卻不想一出門就和姚華走了個碰頭,不禁有些愣神的問道:“你這是才起來?”

    姚華扯了扯亂蓬蓬的頭發,又很是煩躁地扯了扯衣襟,這才跺著腳,很是鬱悶地說道:“我睡過頭了,這丫頭也沒過來叫我!”

    柔蘭見姚華已經懊惱得快哭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那咱們抓緊過去吧,今個兒上午就別讓她過來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姚華隻能悶悶地點了點頭,悶著頭就往跨院跑去。

    東跨院的廂房裏,木槿抱著一個軟枕,腳伸到了氈毯的底下,身子團成團地縮在腳踏的一角,便如被主人遺棄的小寵物一般,很是可憐,姚華一見就忙跑了過去,將她從腳踏上拉扯了起來,又是摸頭、又是摸臉的,一通檢查,還試了試木槿額頭的溫度,見沒有什麽一裝,這才壓著嗓子,發牢騷似的說道:“怎麽那麽傻就不知道抽空跑回去叫我一趟,非要在這裏自己熬著,腦袋痛不痛,身子難受不?”

    “姚華,別鬧啦!

    我沒事,她夜裏都完全沒有醒過,我想著你起來就過來了,也沒覺得這麽快就天亮了。”木槿有些羞澀地扯了扯姚華的手,對著她露出了一抹如春天般美好的笑容,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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