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苦心人,雖然那顆琉璃珠子被爾芙撿走,注定她是找不到了,她卻還是在一處背陰且比較濕潤的草地上,找到了一枚軟底繡花鞋的鞋印,又順著鞋印和被踩倒的草坪,終於發現了那處很是隱蔽的涼亭。

    “海瀾亭,這裏什麽時候有這麽個巧精致的涼亭了!”她站在亭子外的草地上,挑眉望著亭子上掛著的匾額,低聲呢喃道,同時邁步就往涼亭裏走去。

    涼亭裏,爾芙離開的時候,詩蘭曾仔細收拾過,將她和詩情從正院帶來的東西都收拾幹淨了,但是卻沒有將那張被搬到柱子旁邊的青瓷鼓凳挪回去。

    宮女來到涼亭裏,半蹲在青瓷桌邊兒,從袖管裏取出一條純白的細棉布帕子,仔細擦了擦桌邊兒缺少的那把鼓凳所在位置的地麵,又擦了擦其他位置的地麵,隨後又將那條從杏兒手裏騙過來的帕子拿了出來,細細檢查著針腳和用料,最終重重地歎氣站起身來。

    從帕子擦拭過地麵的塵土,可以看出那把被擺在柱子邊兒的鼓凳是今個兒才挪過去的,結合那條蠶絲帕子上的細碎草刺和露水痕跡,宮女基本可以肯定是這條帕子的主人撿到了她無意間遺失在假山旁邊兒的那顆琉璃珠子了,再想想那顆琉璃珠子掉落的原因和眼前明顯變換位置的鼓凳,她心裏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福

    宮女有些慌亂、沮喪地坐在鼓凳上,愣了會兒神,最終咬了咬牙,起身離開,不過在她離開的時候,她卻也沒有將那條從杏兒手裏騙來的帕子帶走,而是丟在了涼亭附近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

    這種蠶絲帕子是府中側福晉以上位分的女眷才能用的。

    沒有哪位主子能任由自個兒體己的東西丟在外頭,她能夠從杏兒手裏遇到這塊帕子是偶然,但是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尋找,如果她將這條帕子帶走,丟了帕子的人一定會大張旗鼓的尋找,不為別的,單單是防備被人趁機陷害,那個丟失帕子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就將這事丟到腦後,到時候那個有些嬌憨的杏兒就會發現她的都是假話,一定不會替她遮掩,反而會將她賣個徹底,所以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她又不想沾染上人命,隻能丟掉這個可能幫助她找到那個撿到她丟失那枚琉璃珠子饒線索了。

    如她所預料的那般,爾芙回到正院沒一會兒,便發現她的帕子落在了涼亭裏,忙吩咐詩蘭和詩情領著人過去涼亭那邊尋找,這條被杏兒撿到、又被宮女丟到假山角落裏的帕子,便這樣在外兜兜轉轉一圈地回到了爾芙手裏。

    好不容易從涼亭那邊兒找到手帕,頂著滿腦袋汗珠子回來的詩蘭有些馬後炮地提醒道:“主子,以後您可得仔細著些,這種體己的東西,若是落在旁人手裏,怕是後患無窮呢,這次得虧是那涼亭的位置夠僻靜,不然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工夫!”完,她就拿著帕子要下去清洗,因為這條帕子已經很髒很髒了。

    “等等!”就在詩蘭即將要走出東次間的那刻,爾芙衝著她招手喚道。

    “您還有事吩咐,主子?”詩蘭有些不解地回頭,輕聲問道。

    爾芙對著詩蘭招了招手,示意她將那條髒兮兮的帕子遞過來,指著手帕一角繡著的梅花枝,沉聲道:“我記得這帕子是玉潔前兩日才繡好送過來的,今個兒是我第一拿在手裏使用,可是你看這針腳細密的繡活,卻被擰得皺巴巴的一團,連蠶絲帕子的中央位置都有些抽絲,怕是這帕子在你們找到之前就已經落到別人裏頭過了。”

    本打算拿著帕子下去清洗的詩蘭聞言,一直被她疏忽的一些事情就也鑽了出來,她上前一步,指著蠶絲帕子上幾處比較細微的抽絲位置,細細分析道:“主子不,奴婢還真沒有注意到,奴婢記得主子曾用帕子擦拭過那枚您撿到的琉璃珠子,不過那枚琉璃珠子做工精良、質地細膩,定然不會勾起這樣的抽絲,再看這蠶絲被勾得起了細細的毛刺,應該是被樹枝之類的東西勾住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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