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臉沉如水地低聲問道:“那你主子是什麽看法呢?”

    詩晴有時候是有些粗心大意,但是她卻是最會察言觀色的人,她一眼就瞧出四爺是不大讚成此事的,且似是要遷怒到自家主子頭上,腦筋緊轉,恭聲答道:“主子爺慈悲寬宏,還請恕奴婢句不甚好聽的實在話,奴婢的主子在這件事上,實在不好處理。

    畢竟提起此事的人是弘暉阿哥的庶母,卻也是弘暉阿哥的姨母,且府裏各處都有風言風語的傳出來,主子便是有心阻攔,也不好阻攔,何況主子也覺得弘暉阿哥身邊需要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著,讓出自烏拉那拉氏的家生子去伺候弘暉阿哥,已經過世的先福晉泉下有知,也能夠更安心些了。”

    完,她就重重地一個頭磕在地上,擺出了請罪的姿態。

    四爺聞言,沉吟片刻,擺擺手,讓詩晴起來了。

    他也是食人間煙火的凡人,爾芙本就是自個兒疼在心裏、捧在手上的寶貝兒,他剛剛是有些遷怒爾芙的意思,卻是一時氣憤罷了,便是詩晴不替爾芙解釋,他也不會怪到爾芙的頭上。

    畢竟爾芙之前就在私下裏和他多次起,她不會因烏拉那拉氏的過錯就報複弘暉,卻也沒辦法待弘暉如府裏其他孩子,所以她不管不問弘暉的事兒,對她、對弘暉,皆是一件好事,也正是因為如此,四爺才會同意烏拉那拉氏側福晉張羅弘暉的婚事。

    而現在烏拉那拉氏側福晉要給弘暉指個格格伺候起居,爾芙更不會幹涉了。

    隻是爾芙能撒手不管,他卻不能不管。

    四爺擺擺手,示意詩晴和馮寶在外稍稍等候,快步走進書齋和幕僚交代幾句,留下他們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奏疏,領著蘇培盛,隨著詩晴和馮寶去長春仙館了。

    此時此刻的長春仙館裏,烏拉那拉氏真是度日如年。

    她挖空心思地想出種種借口來,但是一看到弘暉稍顯埋怨的眼神,便不出口了,加之爾芙和李荷茱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起哄,愣是刺激得她差點變身潑婦撕碎爾芙和李荷茱這兩個狐媚子、賤蹄子。

    就在她要控製不住情緒,直接下逐客令的時候,四爺到了。

    她聽到外麵的通稟聲,心裏一驚。

    因為在烏拉那拉氏的印象裏,好似四爺就從未反駁過爾芙的任何建議,那偏疼偏寵的模樣,簡直就是見到海蘭珠的皇太極、碰到董鄂妃的順治帝、獨寵宜妃多年的康熙帝的翻版一般,好聽的是愛屋及烏,難聽的就是色令智昏,就弘暉納妾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四爺怎麽可能反對呢!

    偏偏,她又猜錯了。

    烏拉那拉氏心生忐忑地隨著爾芙和李荷茱等人一塊迎到門外,身旁就是一本正經的弘暉和故作矜持的麗娘,她站在二人之間,還隱隱能感覺到他們眉來眼去的眼神,更是氣得她七竅生煙,而這種痛苦在四爺過來的刹那,終於達到了高峰。

    因為四爺一過來就是冷哼一聲,神色不悅地扶起爾芙,連句話都懶得和她地越過了她和李荷茱,直走到房門口,這才冷冰冰的吩咐道:“你們也都進來吧,別再外麵戳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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